左大山聽了心中隱隱升起自豪感,這可是我們左家莊供奉的將軍!
“這……外人看著風光罷了。”舒陽苦笑,臉上露出窘色。
我倒寧愿沒這么多香火……
“哦?可是有什么為難之處?”
徐景元眼神微動,不知這名聲大噪的將軍廟有什么內情。
指尖輕輕扣了扣桌案,舒陽沉聲道:“是拆借的事。”
“放貸?”徐景元猙獰的臉上微微變色。
“嗯,放貸,我這里是新廟,并沒有多少銀糧可以借信徒周轉,偏偏將軍四處顯圣幫助百姓,香火旺盛,所以他們……”
“那大可說明情況,不放就是。”
徐景元語氣稍冷,心里升起一抹厭惡。
百姓欠了皇帝的稅尚有藏身之處,借了神明的錢卻不敢賴賬,寺廟道觀就是干這一行的好地方,也是鎖死信徒的手段之一。
如若不然,早不顯靈的土地城隍,他們的廟祝哪還有飯吃?
洗鍋水都喝不飽……
“徐先生有所不知,我家將軍放貸,比現(xiàn)下所有拆借的利都低,一百斤糧借一年,利不過十斤,若是家里有變故,可延期一年,不算利息,折算下來,一百斤糧,每年五斤的利。”
舒陽解釋了自家的放貸利率,徐景元發(fā)黑的臉頓時好轉,甚至有些羞愧,喃喃道:
“這……這種行善積德之事,不可不做,我家里還有些積蓄,等我回去問過伯父,看能不能盡些綿薄之力。”
現(xiàn)在廟里拆借,哪家不是借一百還一百二?
就這還要另外奉上香火錢勒。
若是到期無力償還,就要從一百二開始再算利,延期個兩三次,這輩子都脫不的身了。
將軍廟如此行事,徐景元說是行善積德,卻也不為過了。
“我聽說,這廟里放貸,不是單用香火錢的,還有各家富戶投了錢糧,咱們這里沒人投嗎?”左思遠洗完了碗筷,撩門簾進來搭話。
徐景元看著自己的得意門生,心里暗道年紀還是太小,不懂得趨利之事。
你這廟利低,能給他們的利就低,哪怕全給了,將軍廟一分不占,他們也瞧不上這點微末之利。
又怎么會捧著錢糧讓你揚名呢?
然而左思遠接下來的話倒顯得他并非不通世事。
“我想著,縱使大多人逐利,不肯來做不賺錢的買賣,到底將軍時時顯靈,他們也該賣個面子,多少投些來,難道是拆借的人太多,不夠用?”
舒陽贊許地看著左思遠,你小子不愧是全村人的希望啊。
躺平小廟祝:我家神明太卷了!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