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濟民堂十幾口殺豬大鐵鍋里正不停的熬煮著食物,每口鐵鍋前都長長排著三個看不到頭的隊伍。
侯小歌走近鍋前查看難民的伙食,鍋里此時熬的是麩皮白蘿卜紅薯粥。
粥熬的很稀爛,一眼看過去跟后世的豬食差不多,但這樣熬煮對人的腸胃好。
侯小歌湊近用一柄勺子攪了攪,這粥雖然沒有電視里立主筷子那么高的標準,但也不是清湯寡水,起碼能掛住飯勺。
“盟主,最近蘿卜豐收了,價格實惠。
而且很多難民吃多了樹皮雜糧,便秘嚴重,所以我讓人多采購了一些白蘿卜,通氣。”李休緣笑著說道。
“不錯不錯,李老哥你的做法很好。咱們要辦濟民堂,就要濟民之急需,濟民之求而不得,濟民之心中所想。”侯小歌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蘿卜就解決了很多老百姓難言之隱。
侯小歌觀察四周,難民們從臉上看都很滿足,畢竟每人滿滿一大碗,一天兩次足以裹腹。
“李老哥,現在濟民堂大概收留了多少難民?”站在山谷上方侯小歌看著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問道。
“額!有三萬八千多。”李休緣心虛說道。
“怎么這么多人?而且我剛才看到還有不少難民在山谷外徘徊,弟子不時放人進去。
盟里以前一天也就撥一萬斤糧食,加上募捐的一天最多也就一萬二千斤,咋這么多人?”侯小歌聽到人數臉色一黑。
“盟主,現在這三萬八千多人,有差不多九千人是昨天到今天收進來的。
前面也就不到三萬人,當然按照你說的,一人一天半斤的供應量肯定不夠。
不過咱們濟民堂救濟的大多數難民都是老弱婦孺,粥稍微稀點,每人一天六兩也能維持溫飽。”李休緣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也不夠,差幾千斤缺口呢!”侯小歌黑著臉道。
“額!咱們濟民堂的大部分弟子都是幫眾兄弟的家屬,家里溫飽足夠。
我就號召大家把上個月發的薪水募捐給災民,這樣也能多救點人。”李休緣老臉一紅說道。
“還有呢?我剛才在濟民堂看見很多幫里兄弟都很消瘦,那身體跟其他堂口兄弟比起來差距很大。
你給我實話實說,是不是還把幫里兄弟們的伙食克扣出來給了災民?”侯小歌一臉黑線道。
“額!額!這個,確實有,不過我留夠了兄弟們吃的伙食。”李休緣老臉紅道。
侯小哥看著李休緣老臉憋得通紅,但還是一臉倔強,昂著頭感覺自己沒坐錯似的。
“唉!你老哥,你這樣可不行。這雖然是救助了災民,但是長久下去會讓讓濟民堂的兄弟離心離德的。
你這樣下去,齊明堂人心遲早得散,等弟子跑光后濟民堂以后還怎么辦?
算了,我知道給你說再多也沒用,我也知道你是為了多救點災民,沒有私自貪污。
但是我身為盟主,得為幫里兄弟們考慮。
以后濟民堂的食堂我讓內務堂管理,還有兄弟們的工資,以后讓兄弟們自己去文書堂領,濟民堂就不要插手了。”侯小歌冷著臉說道。
看著侯小歌陰冷著臉,李休緣嘴巴張了張,最后也是沒在說話。
看著四十多歲已經像五六十歲年紀一樣的李休緣,侯小歌也是暗自嘆了一口氣。
這是一個好人,但是一個爛好人。
對于李休緣這種人,干慈善是一把好手,但干管理遲早餓死手下。
侯小歌熟悉后世慈善的經營模式,知道不是這樣干的。
決定等幫派走上正軌后,重新安排一個人當堂主。而李休緣這樣當副堂主專門負責慈善,其他事情不用操心,這樣最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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