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萋和江淑月從村里走到鎮(zhèn)上足足兩個小時。
這段日子都是用牛的時候,村里不安排牛車進城。
想要去城里來回全靠雙腿。
等過了十二月份,牛歇過來的差不多了,村里人才能坐上牛車。
進了城,兩人先去郵局寄信。
時萋手頭也沒郵票,順便多買了些信封和郵票回去。
出了郵局,兩人分頭行動。
時萋去國營藥店,江淑月去逛供銷社。
“一會你完事了就來供銷社找我,我在門口等你。”
時萋點頭揮了揮手,然后拿著條子到了鎮(zhèn)上的人民藥店。
人民藥店也就是大隊長嘴里的國營藥店,當下老百姓習慣性把各種單位都叫國營某某。
時萋遞過去條子后,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接了過去,看了幾眼便給她登記拿藥。
服務態(tài)度也不錯。
對時萋的問題是有問必答,甚至會說一些自己知道的情況。
供給村衛(wèi)生所的藥品種類不多,紅藥水、阿司匹林、青霉素等等。
還有一些常見病的藥,感冒或者腸胃炎。
這個時候老百姓最常得的病就是腸胃炎,與衛(wèi)生條件和吃的東西關系很大。
時萋這種村大夫,只能算是有醫(yī)療基礎的社員。
除了給生病的村民開些藥,包扎下外傷之外,最多就是打小針。
至于再復雜些的病癥,就只能送到鎮(zhèn)衛(wèi)生院了。
鎮(zhèn)衛(wèi)生院還看不好的再去縣人民醫(yī)院。
出乎時萋意料的是,中醫(yī)并不會受年代政策影響。
批的也不是中醫(yī)大夫。
實際上被下放的大夫里,更多的是西醫(yī)。
特別是留過學,與國外有過學術交流的那種。
中醫(yī)大夫也有一部分,主要是那種有傳承,開醫(yī)館,家中有資產(chǎn)的。
被批也是因資本主義的名頭。
拿針灸來說,村里的赤腳大夫大部分都會點。
他們本身是跟祖輩學的中醫(yī),后又經(jīng)過縣、鎮(zhèn)醫(yī)院培訓,學習一些基本的西醫(yī)開藥打針知識,治病以中西醫(yī)結合。
時萋放了心,以后多跑幾趟鎮(zhèn)醫(yī)院,往后她用針灸給病人看病就沒問題了。
拎著一大包藥品出了國營藥店。
江淑月也是戰(zhàn)果斐然。
也不知道她都買了些什么,一個大布袋子裝著。
時萋扯了扯嘴角:“咱倆可是要走回去的。”
江淑月咔吧著眼睛,她買起來就忘了這茬。
這個時間了,少不得要在外面吃了飯再回去。
時萋倒是不饞,她時常給自己加營養(yǎng),肉蛋更是沒斷過。
只是拗不過江淑月,一人扛一個大包裹就往國營飯店去。
看完今天的供應菜品。
“我沒有肉票。”江淑月可憐兮兮的看向時萋。
時萋一攤手:“我也沒有,我糧票都有限。”
家里只給她準備了點糧票,走的時候她都給放了回去。
手里頭這張一兩的,還是有人看病給她的診費。
江淑月瞬間無語,這位看著挺有錢的模樣,吃的小臉白嫩有肉。
手里竟然沒有肉票和糧票。
實在沒辦法,大肉菜是別想了。
江淑月點了一盤餃子,這個有肉但只收糧票。
時萋從頭看到尾,最后問服務員。
在服務員的白眼下,點了一碗臊子面。
江淑月捅了捅她胳膊:“糧票我還有,借你點。”
“不用,走了坐那邊等等。”
時萋拉著江淑月回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