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沒事了,你快去忙你的吧。”時萋將圍在床前,臉上帶著自責、愧疚之色的女兒勸走。
姜婉書蠕動著嘴唇,沒有說出什么話來。
這些日子她說道歉的話說的太多了,可是有什么用呢?
還不是把媽媽害成了這樣。
她胸口憋悶,但也沒有時間讓她繼續浪費下去了。
“媽你就在家休息吧,不要再出去工作了。”
時萋點頭:“甭廢話,我都這樣了,這幾天都不會出去。”
姜婉書知道她媽脾性,平時經典國罵都是掛在嘴邊的,今天說話這么“溫柔”,應該是真難受了。
她倒也想在家照顧著,但她媽連住了幾天醫院,從搶救室出來的,錢用的像流水一樣,她們這個本來就債臺高筑的家,又雪上加霜了。
姜婉書擰了條濕毛巾掛在脖子上,腳步匆匆的往外走,臥室里難得開了空調,但她絲毫不敢留戀這份涼意。
時萋的聲音從臥室傳出來:“戴上帽子!”
姜婉書從門口衣桁上拽下帽子扣在腦袋上:“曉得了。”
等人出了門,時萋從床上起來,開始考慮還債的事……
原身是熱死的,她從兼職的廠子里暈倒,被發現時人都意識模糊了。
這小半年來,因中暑進醫院的人,每天都有千八百的,原身被送到醫院時,和她一樣癥狀的不少,一番折騰等到她時人已經陷入深度昏迷了,體溫到達42.3℃,體內所有的內臟器官都像煮熟了一樣,肝腎損傷、呼氣系統衰竭。
等時萋接手這具身體后,發現一點外傷都沒有。
修復起來卻不容易。
熱射病,在這個過不去的夏天,成了死亡率最高的病種。
從半年前開始,全球氣溫不斷升高,天氣預報動輒四十五六度,地面溫度更是高達五六十度,如今已經進入到了十一月,天氣依舊沒有轉涼的意思,也不知道會持續到什么時候。
若是以前,原身和姜婉書母女兩個有些錢財傍身,還能稍微好過一些。
可姜婉書在這極端天氣來臨之前,做了一個夢。
夢到了小說電影里才會出現的末日。
夢里到處都是雪,積雪極深,并且持續下著。
小區樓下的車,已經被掩埋進去大半個身體。
單元門口每天都有人去清理,但清了幾個小時候后,又鋪上了厚厚一層。
這樣糟糕的天氣和路況造成航空、鐵路和公路運輸中斷,電力、燃氣供應緊張。
附近的商超和雜貨店早就被居民們搶購空了。
夢里的姜婉書和母親兩人手里捏著錢,卻買不到吃的,她們家也沒有多少御寒的厚被子和棉衣。
災難降臨的時候,毫無準備的人類根本承受不了這種變態的溫度,全球近七成的人口凍餓而死。
她們母女倆在那樣的天氣中,熬了三個多月,最終生生的熬死了。
那種深入骨髓的寒冷,以及讓人幾乎想把自己的胃都吃下去的饑餓感,讓姜婉書從夢里醒來后,都緩不過來勁兒。
若是和平時的夢一樣,起來就忘得七七八八,姜婉書也不會信。
但這個夢境太真實,哪年哪月哪日都記得清清楚楚,仿若自己重生了一回似的。
并且這夢也不是一晚上就做完了,仿若連續劇一樣,她生生經歷了三個晚上。
現實中,剛剛初夏的季節又陡然達到了三十度,姜婉書不由得想起夢里在極寒天氣之前,確實是有幾天反常的熱。
姜婉書驚懼的同時,也暗自慶幸。說不準這就是金手指啊!
小說不都是有這樣的橋段嗎?
做了什么樣的夢之類的,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