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嬰在風荷苑過得很愜意,帶著李治和晉陽摘花做點心,爬樹摘桑甚,釣魚撈蝦蟹,生火做糖霜……每日順手寫上二三律,每律三行,每行三句。
晉陽小包子快樂著并痛苦著,因為她要背過才能睡覺,虞傅第二日來取布帛的時候,會檢查背誦情況:為什么不檢查阿兄呢?
“千對百,兩對三,地北對天南。佛堂對仙洞,道院對禪庵……冠對帶,帽對衫,議鯁對言讒。行舟對御馬,俗弊對民巖。”終于背到第三十律,晉陽公主長長舒了口氣,朝虞世南叉手一禮,說道:“傅,阿叔說只有三十平韻,剩下的就靠你們這些大賢了。”
本寶寶終于不用繼續背聲律,阿耶變得討人嫌起來,某決定這個月不回宮!
“公主辛苦,某代天下稚童,謝過公主。”虞世南收好布帛,長揖一禮,說道。“公主一日背的過,他們最慢三日便也背的過,背過后識字就會容易許多。”
繼某與唐儉和李靖之后,魏徵也開始長住滕王府,還有歐陽詢。歐陽詢的字,寫的越發圓轉如意的同時,木刻匠人的凋工同樣越發圓轉如意。
晉陽公主側身避開,很小聲地說道:“傅,千萬別對外說我背過了,我可不想大唐的稚童都在暗地里罵我。”
本寶寶都會有些小抱怨,更何況那些沒識過字的人,再朗朗上口,也需要用心記的呢。
虞世南呆呆地看著晉陽公主離去的小小背影:公主還真是直言不諱的小可愛,滕王教的好。陛下?陛下連詩都寫的有些費勁,怎么可能教會公主呢?當然都是滕王的功勞,我們不會說出來,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邪對正,假對真,獬豸對麒麟。韓盧對蘇雁,陸橘對莊椿。非通讀文學典籍和各地方志,并對它們融會貫通之人,是寫不出來滴。僅指一例,韓盧出自戰國策·秦策三,以秦卒之勇,車騎之多,以當諸侯譬若馳韓盧而逐蹇兔也。而蘇雁指幫助漢使蘇武傳信的鴻雁,出自漢書,漢求武等,匈奴詭言武死……言天子射上林中,得雁,足有系帛書,言武等在某澤中。
“虞相?”冬果輕聲喊道。虞相已經發呆一刻鐘,棠梨苑里還有好幾位在等著,不是發呆的好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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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世南回過神來,面色澹然地轉身離開,陛下怕打擾滕王歇息,只能在風荷園外面的亭子,檢查晉陽公主的背誦,不得入苑。
有一點點想念滕王散漫的笑臉。
冬果:“……”
難道走神這種癥狀,會傳染嗎?搖了搖頭,跟上虞世南的步伐,如今夏瓜負責藏劍苑,我負責棠梨苑,只有春桃一人跟在王爺身邊。不知道秋菱什么時候能回來?
……沒有看向四位清麗的美人,李元嬰驚訝地看向張阿難,問道:“這不合規矩吧?”
驚訝的原因很簡單,阿兄竟然把阿嫂身邊原來的四位大宮女送過來,不是春夏秋冬系列,而是二十四節氣之中的四個:谷雨、芒種、白露、小雪。
她們該出現的地方是東宮,太子妃身邊。
“滕王放心,很符合規矩,皇后走前留下的話就是將她們送給你。”張阿難從袖子里取出一個赤黃色的卷軸,雙手奉給李元嬰。
李元嬰展開卷軸,清麗婉妙的隸書……眼眶有些發紅,輕聲說道:“請幫某轉告阿兄,某定會幫她們尋得如意郎君,不負阿嫂之言。”
只有跟著某,她們才能真正的不被卷入后宮爭斗,因為某不用和那些后宮嬪妃交好,不論是阿兄的后宮,還是繼任者的后宮。她們會跟著某赴任,或者待在王府,清閑自在。
張阿難躬身一禮,笑道:“某定將話帶到,還有一事,明日明德門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