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宗暗暗松了口氣,若說還有誰能壓高儉一頭,也就宇文士及了,嫡親妹妹宇文昭儀當年固辭皇后,也因為她的固辭,文德皇后才成為大唐的第一位正式皇后。他的原配是前朝煬帝的長女南陽公主,繼娶壽光縣主……有他和楊師道二人壓陣,高儉和長孫無忌就鬧騰不起來,就不會發生前朝那種情況。
哦,對了,那位煬帝便是他的兄長宇文化及所殺。
“你……郢國公不知前因后果,還是慎言為佳。”高儉沒想到宇文士及會來,臉上的怒氣漸漸消散,眼神卻更冷,你妹妹拒絕當皇后的真相為何,別人不知道,當某也不知道……卻又不得不領情,第一位正式皇后和第二位還是有很大差別的。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這家伙太狡詐,在他兄長弒君的情況下,他還能不斷與各路世家、望族交好,達成守望相助的盟約。更在儲位之爭中,選擇支持陛下……楊師道和他一比,就是一只純白的兔子。
宇文士及微微頷首,說道:“申國公所言甚是,只是不知道喧嘩親王府,是個什么說法,某認為很有必要請大理寺卿過來聊聊,反正壺梁苑足夠大,不用擔心住不開。”
微風吹過,草藥的花香混合在一起,味道有些……暖風熏得游人醉。
被藥香味一薰,高儉感覺自己的頭有些發沉……看向正在朝這里走來的孫思邈,怒聲喝道:“賊道,你敢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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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落到各人的眼里,他好像說了句什么,卻沒有人聽到內容,只看到他朝一側倒去。
李道宗忙伸手扶住,驚詫地問道:“孫公,高相這是什么情況?”
剛才跑得比某還快,怎么突然就暈倒了呢?總不會是想陷害某與宇文士及
……吧?
“高公年輕時在交趾郡待過,又曾在蜀地待過幾年,如今只是舊疾復發,他又不肯好好配合。”孫思邈邊請脈邊說道。“你們送高公回去歇息,旬日內不能再會客。”
葛司藥輕聲應唯,熟練地指揮人抬著高儉,朝他住的靜閣走去。裴承先跟著一起離開,必須確認高公回到靜閣,還要寫成文書送到風荷苑,以備王爺查看,雖然他從來沒看過。
宇文士及目光有些狐疑地看向孫思邈,他的醫術自然沒有任何問題,只是高儉的暈倒,有些太過突然,這怎么看都不想舊疾,更像是被……那個不能提,是禁忌。試探著問道:“不知道是何種舊疾?”
某可以支持陛下修路,某也覺得那玄路比運河更穩妥,前朝煬帝游廣陵,雖已開辟渠道,但船行至寧陵后,常因水淺而無法前進。伯施的兄長建言,制作長一丈二尺的鐵腳木鵝,由上游往下游流放,如木鵝不動,就表示是水淺處,即可標示予以浚深,日后就不會再有舟行不便的情形發生。自雍丘至灌口,共有一百二十九處淺灘。
淺灘尚好解決,雨季的運河兩岸會洪災泛濫,還沒有什么規律可言……但不代表道門之人,可以用醫術隨意拿捏重臣的身體。
“高公……”孫思邈思索片刻后,說道。“聽聞石崇為交趾采訪使,以珍珠十斛得綠珠。”
“嗯?”宇文士及瞪圓眼睛,驚詫地看著孫思邈……綠珠,原姓梁,生在白州境內的雙角山下(今廣西博白縣),嫵媚動人,又善解人意,恍若天仙下凡,尤以曲意承歡。可……高公就算與一位或者幾位美人為管鮑之交,也不過是文人風流,暫解愁煩苦悶,沒有什么問題啊?更加疑惑道,“與高公的病,又有何干呢?”
李道宗輕拍了下額頭,仁人確實通變謹密,只是出身太好,對于那些邊邊角角的事情,有時會想不到,很小聲的說道:“金屋藏嬌。”
宇文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