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到南北向的興安街,務本坊與平康坊相對,沒有拆除坊墻的平康坊,反而像矜持的花魁,待價而沽……李世民搖了搖頭,怎么想法被幼弟那豎子帶跑偏了?不得不說,拆除坊墻看起來視野更開闊,風景也變得多姿起來……輕聲問道:“此次上街的新車,數(shù)量多少?”
竇德素從袖子里取出紙卷來,看著上面的數(shù)據(jù),輕聲說道:“回陛下,此番打造二輪車一百零八輛,三輪車三十六輛,預備元正之前再做三批。工部的流水制造的技藝日漸成熟,數(shù)量應該會有所提高,具體情況要問過李尚書才知道?!?
車行到長興坊和親仁坊之間,兩處坊墻都已拆除,街上行走的人比興道坊和務本坊多不少,有挑著貨擔的人在沿街叫賣,也有孩童跑來跑去……李世民眉頭緊鎖著,沒有了坊墻的阻隔,問題會增加許多??聪虿贿h處的望樓……為甚某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感覺自己被幼弟那個豎子套路了呢?
他才十一歲,應該是某想多了?
真的是某想多了嗎?
應該是想多了,那豎子又不是姜太公釣魚
……等等,愿者上鉤?那豎子先是煙花,然后望遠鏡,再然后白疊子,再再然后轉鷺燈……蒸汽機的制作過程,好像和他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就是某想多了。
藏劍苑門口下車后,竇德素和張阿難相視一眼,默默跟在李世民的身后,陛下非常有可能又跑神了,只是他走路除了慢些,沒有任何別的狀況發(fā)生:保持沉默是一種智慧。
看到李元禮三人組和小兕子、雉奴,又看到房喬和李神符、長孫無忌等人,李世民明白了自家幼弟,為什么那么執(zhí)著于掙小錢錢,他不在長安,依然有人來蹭吃蹭喝,連早膳都不放過!
“阿耶~”晉陽公主發(fā)現(xiàn)李世民的臉色有些難看,忙張著雙臂跑到他面前,揚起小臉,軟糯可愛地撒嬌賣萌道?!胺肯嗾f我做事果決類父呢~”
能得房相如此夸獎,我也沒想到,有些小激動!原來他們夸我都是聰慧類母,貌美類母,頭一次有人說我果決類父。
李世民彎腰抱起自家閨女,輕刮她的小鼻子,溫聲說道:“不要輕信玄齡的忽悠,他只是想能有人免費幫他們拆墻?!?
看向房喬等人,說道:“將作監(jiān)和工部的人,還不夠你們指使嗎?竟然將主意打到晉陽頭上?!?
公主、縣主年滿十五才去民部任職令史,吾家兕子才七歲,你們就讓她做將作少監(jiān)負責的事情,臉都不要了嗎?
晉陽公主:“……”
阿耶,拆墻……好像是我主動拆滴,與房相他們無關,他們是來幫忙做收尾事宜噠。
眾人跟著李世民回到藏劍堂,坐穩(wěn)當后,房喬叉手一禮,說道:“陛下,閻立本分身乏術,滕王又遠在滕州。晉陽公主和晉王拆家的技藝為滕王親傳,不說是比閻立本略勝一籌,那也是旗鼓相當。還望陛下準許他們,幫忙拆除長安坊墻?!?
左威衛(wèi)將軍姜確的匠作技藝也不錯,只是他的技藝已經(jīng)朝著軍用器械方向狂奔,大有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架勢。讓他帶人拆墻,大概率和滕王挖湖一樣,油紙包開路,一個字:炸。
風險性太高。
晉陽公主聽到房玄齡的話,大眼睛忽閃著看向李世民,眼神里充滿了期待:和閻諮議旗鼓相當呢,本寶寶想幫忙!
“你不想去滕州找小阿叔了?”李世民忍著笑問道。小丫頭是真的不禁忽悠,房玄齡兩三句話就讓她心潮澎湃,巴不得擼起袖子直接開干。
晉陽公主猶豫了三息,乖巧可愛地說道:“子曰:父母在,不遠游。”
阿叔教我噠,他說西城離長安只有四百里,不算遠游,滕州卻遠在三千里之外,阿耶會想我噠。
李治:“……”
兕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