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王!”帶著老花鏡的虞世南向李世民行完禮后,就走到李元嬰身邊激動地拽住他的手臂,有些哽咽地說道。“王爺說是半年便回,竟然一去三載,某……某老矣,若是等不到你回來……”
“虞公康健,每日三碗飯,定能百歲無憂!”李元嬰安撫著笑道。“咱們可是說好的,你和歐陽公要幫某謄寫典籍,以作收藏,寫的少了,某可是會拔掉你們兩位的胡子做筆毫!”
“王爺不嫌粗糙不堪為用,我們可以剪下來送給你,只要你能多寫幾篇學無先后,達者為師的傳世佳作!”虞世南樂呵呵的說道,氣色紅潤的臉上綻放出盛開的菊花,精神矍鑠不見任何頹色。
原本熱鬧得有些喧囂的西偏殿廳堂,隨著虞世南的話陷入詭異的安靜狀態……那種文章還是不要再寫了
……吧!
“你們這群目光短淺之人!”虞世南不屑地目光掃過眾人,包括房玄齡和楊師道,冷聲笑道。“你們多久沒去弘文館和弘文館聽過課了?滕王遠在留王大都護府,只是從某和信本發的消息里,就發現了他們想要固步自封的苗頭,一篇師說罵醒那群句讀老!也給你們這群眼里只有金子銀子的閣老相公尚書們,好好醒醒腦,眼瞅著就要被士大夫之族偷家了,竟然還憨瞞無覺!”
某已經八十有五咯,多活一日都是大賺,不用顧忌滿堂豎子,該罵就罵,反正陛下也不會責罰于某,更何況除了歐陽信本,他們都是弟弟。
“虞公,我真沒那么多想法。”李元嬰有些羞赧和尷尬地撓了撓頭,小聲說道。“之所以有學無前后,達者為師,只因為蕭十一想要……”
“魚伯不必解釋,虞公說的沒錯。”李世民直接打斷了李元嬰的話,溫聲說道。“從明日起,各位輪流去弘文館和國子監,三日一輪轉,逢休沐日順延,不得借故推諉。”
訓詁之學不可不學,但也不能只學訓詁,大唐如今需要多樣化的人才,不能讓弘文館國子監與云鶴府對立起來,他們必須精誠合作,才能讓大唐日益強盛,四海咸服,萬國來朝。
“喏。”眾人叉手行禮,齊聲應道。
李元嬰:“……”
“喲,喲!吾家浪蕩子竟然會歸家,莫不是海外的魚不好吃了?還是美人不漂亮了?要么就是金子不夠燦爛了!”宗正卿李神符由張阿難虛扶著走進來,朝李世民隨意拱了下手,拄著拐棍就來到李元嬰面前,抬手就是一個瓜皮,怒道。“再敢不傳信回來,就讓你去守獻陵!豎子!”
虞世南和房玄齡很自覺地離開,襄邑郡王雖然不是在場年紀最大的,輩分卻在那,他訓滕王,陛下也不好說什么。
“阿叔,我在鳳梨大陸發現奇樹,挺拔、清雅且香氣清幽,當地人說是他們那里的長壽樹。”李元嬰站起身繞過案幾,扶著李神符坐到矮榻上,又將軟枕的位置調整好,乖巧孝順地笑道。“我原本想雕刻成鳩杖,二兄說鳩杖怎么能襯得起阿叔的身份?要刻龍頭拐杖,上打不肖王孫公子,下打弄權奸臣妖邪。我可是整整雕刻二十四天才完成,阿叔,你可不能用它來打我,沒有功勞也有那么一丟丟苦勞嘛~”
李世民:“……”
吾什么時候說過這話?
“豎子,就你會說話!”李神符拍開李元嬰的手,長長嘆息道。“以后不可如此任性,切記,長兄如父。”
不能說父母在,不遠游,先帝已經在獻陵長眠安歇。只是二鳳待魚伯與別的弟弟不同,他又與雉奴同歲……不然也不會總往海東道跑。高明的腦子壞掉了,青雀心眼忒多,雉奴又太柔善,二鳳也很不容易,不能再讓他為魚伯這豎子勞神傷身。
“阿叔放心,我短時間不會再往外跑。”李元嬰倒了一杯郎官清,奉給李神符,在他耳邊輕聲笑道。“聽說揚州美人溫軟嬌柔易推倒,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