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殿附近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人議論,更沒有人頭鐵的寫諫疏彈劾某位親王囂張跋扈。共享長安繁華的番邦使節,只是默默等待著,等待著風起東宮,尋找能夠獲得更大利益的時機。
晉陽公主微微鼓著腮坐在一旁,心情不是很好地用小錘子砸胡桃……阿耶不分青紅皂白,竟然讓蕭師兄提前去揚州府衙赴任……從四品的司馬又如何?他又不稀罕那些虛頭巴腦的官職。明明是太子阿兄齷……心思不正,故意惡心小阿叔!
什么時候開始,長得帥也成了一種罪過?某不服!
“晉陽,那胡桃并沒有得罪你。”李世民四分無奈六分調侃地說道。小女郎經歷的事情還是太少,再過聰慧,目光終是有所不及。
晉陽公主將剝好的胡桃仁端到李世民面前,嘟著嘴輕聲抱怨道:“阿耶,就算別人不好說太子阿兄的不是,阿舅呢,房相呢,楊中書呢?他們還真真是肱股之臣,盡心王事。”
還有魏公,自從跟著小阿叔做事,也不知是年紀越來越大,脾氣變溫和了;還是手里要處理的案牘文書太多,沒有精力犯言直諫?
李世民抬手輕拍了下晉陽公主的額頭,拈起胡桃仁,溫聲解釋道:“他們進言的次數太多,多到都已經不知道還能怎么幫你太子阿兄找補。他引突厥群豎入東宮拌百戲的事情,還是你偶然之間發現的,莫非你也忘記咯?”
前朝若不是貿然更換太子……那背后牽扯的事情,也不比現在少。輔機不是不想辯駁,而是那豎子說的話實在忒沒腦子,還真是某的好大兒!國本確實不能輕易更換,會讓朝堂動蕩許久,但某也不會再忍出個晉惠帝來。
“???”晉陽公主忽閃著大眼睛,滿頭都是問號,疑惑地看向李世民,我說的是太子阿兄的不是……等等,阿耶說不知該如何幫忙找補,莫非是……有些遲疑地小聲說道:“阿耶,阿叔說玉米大陸很荒涼,千里不見人煙是常態,你……能否換個地方?”
太子阿兄原來是極好極好的,只是……他的壓力太大,心理狀況出了點問題,才……才行事沒了章法。
“兕子,阿耶先是君王,君王要考慮大唐的安穩和萬世基業,然后才是父親……身為父親要考慮的是,如何確保孩子的安全。”李世民想到李承乾幼年時的敏慧可愛,悵然若失地低聲說道。
某……某對不起觀音婢,沒能教好我們的嫡長子,又讓我們的嫡次子產生了不該有的想法。愛之不當足以害之,某忘記了曹丕與曹植的世子之爭。君王的父子天倫之樂,會帶給別人太多遐想,還好某身邊有小兕子和某位豎子,揚州……可以找理由多去幾回。
晉陽公主瞪圓大眼睛,呆呆地看著李世民,阿叔竟然猜中了阿耶的心思?舐犢情深與社稷安穩之間,阿耶只能先顧著后者,但也一定會想法護著太子阿兄的性命,我當時還與他打賭……抱著李世民的胳膊,軟糯地說道:“阿耶,太子阿兄與蕭師兄鬧了矛盾……”
“兕子不必憂心。”李世民輕輕拍著晉陽公主的小胖手,溫聲笑道。“韋少卿是個對事不對人的脾氣,事情過了便是過了,而且他要忙碌的事情很多,和你阿兄相比,他更愿意和那些飛禽走獸打交道。”
還有一點,韋三郎的性格古怪,與師兄弟之間感情淡漠,蕭十一的性格不是古怪,而是孤傲,孤傲到除了杜四郞能得他青眼,其余人在他眼里和犬彘沒甚分別。等韋三郞出發前往玉米大陸,最少已是半年之后,那點上不得臺面的事情,早就煙消云散了。
回想了下韋三師兄剛到長安時的樣子,還有裴十……十七師姐講過的那些,聽著好似笑話實則驚悚的往事……晉陽公主打了個寒顫,拽緊李世民的袖子,顫抖著聲音說道:“阿耶,你要提醒太子阿兄,千萬千萬要小心那些野豬野馬野鳥,三師兄最喜歡……調教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