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會有觀星樓賞月之事?”李靖放下酒杯,面色有些嚴肅地問道。按理來說,袁天罡完全可以徐徐圖之,待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之時,再讓皇帝和政事堂諸公,仰觀宇宙之大,見月亮之真容。
魏徵眸光微凝,擺手讓侍女們退出去,待腳步聲遠去,才語氣凝重地開口說道:“她想引禿馬戶覲見。”
長城徐氏為東海徐氏分支,屬于南渡大族,而南渡大族篤信佛……難怪滕王讓徐氏抄寫南本大涅盤經,此本為南朝宋慧嚴法師、慧觀法師與謝靈運等以曇無讖法師的通譯本為主,并依法顯法師等人通譯的大般泥洹經增加品目,共計四十卷。
“不止,新任金山寺寺主法海法師的背后也隱約可見徐家的支持。”李元嬰邊嗑著瓜子邊說道。聽到徐惠被下錯藥的時候,他就有所懷疑,以李二鳳對前朝后宮的掌控程度,不可能沒有提前預見類似情況的發生,那么真相就只有一個,徐惠參與了不該參與的事情,他又想和這個高級手辦繼續卿卿我我,為免影響前朝政事,最好的辦法就是以絕后患。
從結果逆推過程,一切就變得簡單起來……腹黑雉的Z治才華已經開始嶄露頭角。
“揚州之行,王爺心里可有預案?”唐儉眼神變得有些凝重,輕聲問道。佛道之爭,從佛門東傳開始,基本百十年就會爆發一次,經歷過魏太武帝和周武帝兩次滅佛,前朝文帝和文獻皇后又篤信佛門,大唐雖然推道門為三家之首,從先帝到陛下還有文德皇后,對佛門卻也很是推崇,文德皇后病重之時,陛下更是下詔修復天下名勝古寺三百九十二座為皇后祈福……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大唐不能重蹈南梁的覆轍。
“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閑庭信步。”李元嬰挑了下嘴角,擺出一副混不吝的架勢笑道。另一位出身于非著名圖書管理員的教員,有句話說的特別好,與天奮斗,其樂無窮!與地奮斗,其樂無窮!與人奮斗,其樂無窮!只是后來被改成了中二少年的發言,又被人演繹出一系列有的沒的,腦補這種病同樣古今中外咸同。
閑庭信步的后半闕是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更立西江石壁,截斷巫山云雨,高峽出平湖。神女應無恙,當驚世界殊。等枯葉島大橋和晉陽海峽大橋在那種極端的氣候條件下,驗證過莫得問題,就可以研究一橋飛架南北,東風再與周郎便,同樣可以春深鎖二喬。
除非對方手里也有火炮,能炸斷大橋,并且同時,大唐的工兵本事不到家,無法快速搭出通行便道。可憐的吭哧海峽大橋,不到一年的時間被炸了兩次,通車速度堪稱神速,身為基建狂魔的種花家小兔子,不可能輸給傻熊。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將手里的瓜子扔回盤子里,李元嬰伸了個懶腰,笑道。“唐傅,魏公,藥師公,我們要做好閃電戰和持久戰兩手準備,誰想當出頭的椽子,就讓他變成辟邪專用款雷擊木,殺雞儆猴的事情還是要做滴。”
至于持久戰,嘿嘿,嘿嘿,沒人比教員那篇文章解釋得更透徹。
“得,閃電戰的前鋒,沒人比某更合適,畢竟某位不靠譜王爺曾說過,某是大唐的一棍。”魏徵喝盡杯里的酒,自嘲般笑道。
“誰?誰敢如此污蔑吾家魏公!”李元嬰拍案而起,叉手一禮,笑道。“魏公你明明是大唐第一炮,那個專打魑魅魍魎魃魈魁鬾魊魒魆魖鬿魌魕鬽的……”
喘了一大口氣,才繼續說道:“人曹監斬使!”
李靖默默從袖子里取出一座金光閃閃的七層七寶玲瓏塔……
“……”李元嬰的臉皮尷尬地抽搐了下,身體激素的分泌水平絕對影響性格和大腦袋運轉速度,當年的我……中二病犯了,又被某些小說影響太深,當時只想著人前顯個圣。真的是嘴炮一時爽,事后尷了個大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