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壞各處盛景?呵呵呵,沒有平山堂,沒有瘦西湖,沒有二十四橋,更沒有鹽商們為了斗富修建的各式園林,能破壞掉滴景觀真滴真滴很有限,你們這群……李元嬰有些落寞地耷下肩膀,他們確實沒有見過摩天大樓,也沒有見過飛機高鐵和電視上的空間站,可是他們家人都在身旁,擁有著大唐最頂尖的資源……腦海里突然閃現過李元曉的那張低調到讓人很容易忽略掉的臉:他似乎有些不對勁。
別的兄長,也是年紀不大就離開長安任職,就是二兄李二鳳家的熊孩子們,很多也比他更早地去外地任職,承擔起刺史或者都督的職責,青雀……魏王泰屬于皇三代中的例外,不然他也不會膨脹到想要爭東宮之位……李元嬰復盤了下元正休沐期間李元曉的表現,眉頭越皺越緊:他真的很不對勁!
“王爺?”唐儉發現李元嬰眉頭緊鎖,放下手里的酒杯,有些擔憂地輕聲喊道。滕王不是徐王韓王那種賢王,不會擔憂洪澇干旱,也不會操心春耕秋收,更不會費心勞力地去處理案牘文書,他極少有皺眉的時候。
李元嬰回過神來,看到唐儉擔憂的眼神,揚起嘴角,笑道:“唐傅,某無事,只是在想有哪些盛景,卻發現沒有多少存留下來的古跡,某可以隨意堆砌喜歡的不同風格。”
茫茫中原九州,從不缺少暴風雨的打擊,也從不缺少洶涌著的悲憤的河流,總會有無止息地吹刮著的激怒的風,最終迎來那來自林間的無比溫柔的黎明。沒辦法,這塊土地太過富饒廣袤,這里的人們太過溫和謙遜,又總喜歡用中庸之道去看待問題和解決問題……人的性情是總喜歡調和折中的,譬如你說這屋子太暗,須在這里開一個窗,大家一定不允許的。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來調和,愿意開窗了……
……人,有時候需要露出鋒芒,更需要亮出獠牙,才能在群狼環伺的險境中,不被分而食之。
“阿叔,我可以幫忙哦~”晉陽公主高高舉起右手,紅紅的小臉圓潤可愛……
……紅紅的小臉?李元嬰看向她身后的春花,輕聲說道:“送公主去王妃那里,多喝一碗鮮魚羹解酒,不許她再碰果子酒。”
有些人一杯倒,有些人越喝臉越紅,晉陽小包子的酒量,明顯和她阿耶、阿叔和阿兄不是同一個水準。年齡太小,喝酒易傷身,過幾年及笄之后再說。
又轉過頭去看向沅孺人牡丹,低聲吩咐道:“你也回去歇息,以免有些人不小心走迷路,驚到后院的花花朵朵。”
后院的花花朵朵可不都是小白花,還有幾朵霸王花,她們的實力不宜過早暴露,好鋼要用在刀把上……刀背上……刀刃上!怎么突然有種逐漸多魚化的既視感……李元嬰抬起手來揉了揉太陽穴,關鍵是他也沒想到,明明看起來小白花般柔弱不能自理的美人,竟然和儒家的書生一樣,不光善于以德服人,更善于以理服人。
“喏。”沅孺人牡丹和春花躬身應道,帶著其余侍女,護送著嘟著嘴鼓著腮的晉陽公主朝后院走去。
晉陽公主暗戳戳地送給牡丹一對小白眼球,不是她慫,而是某人既曾教過她板磚三十六式,又是名正言順的副牌小阿嬸……絕不是她打不過,阿叔說過,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身法再好一磚撂倒,她手里的板磚,可是被云鶴府幾位大佬開過光滴。
也就滕王能讓晉陽公主乖順地按吩咐做事,陛下架不住她的撒嬌賣萌,雖然明知道不該妥協,卻還是會一退再退……唐儉默默吐著槽,端起酒杯來敬虞世南,身為公主傅,他真的很悠閑,晉陽公主都比他忙不止三五倍。
舞伎已經改跳曲律驚艷中帶著半縷蒼涼的高昌舞,隨著常樂公主攜子帶女來到長安,曲三娘接到了她家老母親平安的消息之后,她的眼神里便沒有了那種緊張和局促,越發的從容自在。
五月天山雪,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