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某準備宴請揚州府各位賢達,登蜀岡賞春色。”李元嬰沒有理會魏徵有些抽筋的老眼皮,笑呵呵地說道。“嘉慶定要出席,為宴會再增添幾分風雅之韻。”
揚州城的人們不會忘記某位煬帝三次征伐高句麗的經歷,更不會忘記他們被征收走的那些銀錢米糧還有,人。唐初使節到高句麗時看到大量當年被他們俘獲的隋人,他們的命運實慘,只能與當地游女交……繁衍后代,生下來的孩子,如果是女孩,那么命運和母親一樣,甚至剛一出生就被處死。如果是男孩,他將會和父親一樣成為奴隸……滅絕師太表示很懂,張無忌表示很淦,周芷若默默承受這誓言帶來的痛苦,劃傷殷離的臉,將趙敏扔到船上放逐大海自生自滅。
游女,是指地位比較卑賤的女子,這些女子要么是族人犯罪被牽連,要么被原來的丈夫拋棄,為了換口飯吃,通常從事海鮮貿易,以賣鮑魚為主業包括但不限于吹簫彈琵琶等十八般技藝。與她們繁衍后代,真是連沒有地位贅婿都不如,只能說是生育……工具人。
資治通鑒的記載更具加體詳細:上遣職方郎中陳大德使高麗;八月,己亥,自高麗還。大德初入其境,欲知山川風俗,所至城邑,以綾綺遺其守者,曰:“吾雅好山水,此有勝處,吾欲觀之。”守者喜,導之游歷,無所不至,往往見中國人,自云:“家在某郡,隋末從軍,沒于高麗……”因問親戚存沒,大德紿之曰:“皆無恙。”咸涕泣相告。數日后,隋人望之而哭者,遍于郊野。
司馬砸缸的記事風格多少帶點玄幻色彩,陳大德出使高句麗地時間,大概在貞觀十五年左右,再加上武德歷時九年,再加上他家阿耶從起事到登基的時間,前前后后差不多小三十年的時間,那些戰俘能剩下多少先不說,他們的親戚,就算沒有死于十八路反王掀起的戰亂,生老病死總是常態,怎么可能皆無恙?
不過,大唐旗幟插上高句麗的土地之后,那些人切切實實體驗了把什么叫翻身農奴把歌唱,成為管理那片土地的吏員,揮舞著大棒,教那些原高句麗官員,什么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什么叫莫欺少年窮,莫欺中年窮,莫欺老年窮,妥妥滴后世男頻爽文套路。
也許應該選幾個口齒伶俐、臉皮堅固的人才,送到老程那個培訓幾日,培訓完畢之后分到揚州府和其余上州州府,宣講下那些年不堪回首的往事和這些年順心順意的美好生活。
寫回來的家信,畢竟只是小范圍流轉,有些家族為了體面,更是將家信的內容壓下,禁止泄露出去……被俘虜的人,不都是庶民黔首。
“某此次來也正有此意,想要確認下時間,略盡綿薄之力。”長孫嘉慶決定直接跳過麗人行那首詩,跳過從兄和滕王之間說不清道不明、剪不斷理還亂的復雜而又糾結的關系。談談宴會,說說清麗雅致的詩賦,再聊些舞伎的柔軟細腰和眼角眉間的風情,不香嗎?
魏徵微挑了下眉頭,看了眼唐儉,看到他一臉的氣定神閑,端起茶盞來默默喝茶,政見不同的是長孫面團,沒必要和長孫嘉慶較勁。他想幫忙也可以理解,再閑云野鶴之人,也有家族的責任需要偶爾負擔一二。
“公孫先生,何處來的消息?”李元嬰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請長孫嘉慶入座,看向抱著木匣子公孫白,疑惑地問道。肯定不是長安的消息,那樣的話,他不會在這聽他們扯閑篇,會第一時間告知消息的簡略內容,拉回話題。
“七珍島的消息。”公孫白將木匣子放到李元嬰面前的案幾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贅述,簡練地說道。
李淳風的消息,那確實不著急,就算試驗出了合適的螺旋槳,離直升機真正上天,也還需要最少半年的時間……李元嬰將木匣子交給唐儉,若是需要調用銀錢的話,王傅有審核權。繼續剛才的話題說道:“麗人行還是晚些再發給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