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滕王,誰還會那么不按常理做事?”蕭鍇看了眼與馮二十二郞勾肩搭背的李元嬰,有些悵然地苦笑道。“卻讓某無言以對的是,后來的事實證明,他說的話難聽刺耳傷人心肺,卻不失為一劑猛藥。”
誰能想到房仁裕在崖州成為了名副其實的房種樹,崔仁師在瓜州讓春風不度玉門關成為空談,而崔義直就更厲害了,派人四處宣將法師釋道懸講涅盤經,圓寂之后遍體生蓮的奇跡,感動得五位高僧自愿赴海為海神宣講涅盤經,祈求息風止浪,不再牽連百姓。雷州自此風調雨順,與崖州通航再無暴風雨相阻,兩地漸漸繁華興盛,成為南海雙珠。
盧十八抬頭看向天空中已經數不清數量的云紋,扯了下嘴角,苦笑道:“原來天上的云,也可以由人制造出來,你說,那些道士祈雨,是不是真的是他們有本事?”
云卷云舒之間,是否真的有神仙?是去長安看此時的繁華,還是直接拜入道門,從此閑云野鶴般不問世事?道家門派眾多,不知道哪個更避世些……沮喪地問道:“蕭六,你認為哪個道觀會更適合某?”
“道觀?”蕭鍇晃了下酒壺,發現沒酒了,讓侍女幫著重新拿壺過來,忍不住大笑道。“盧十八,你還真是坐井觀天不知外面風云變幻。如今最好的道觀自然是玄都觀,袁公坐鎮觀星樓,其次則是坐落于曲江池畔的云鶴府,袁公、孫公、韋公、張公和公孫先生總領其事。”
隨著云鶴府做的事情越來越多,躲在深山里煉丹打坐的道士,估計也就是蜀山派還沒出師的那幾個小徒弟……他認為不是那些小徒弟沒出師,而是公孫先生為了袁公和韋公的小心臟著想,五人之中他們兩個的徒弟最少,還一個負債累累,一個只想當鳥人。
用右肩碰了下盧十八的左肩,半是嘲諷半是建言地笑道:“你若真想躲清靜,道門不適合你,佛門倒是可以考慮一二,只要你有為眾生舍生取義的大愛無疆。”
雷州刺史崔義直如今在佛門義榜獨占鰲頭,在雷州百姓心里的地位,已經不弱于雷祖陳文玉,他們都是昊天上帝派來守護天南的仙人,因此雷祖祠和蓮花寺香火旺盛,信徒絡繹不絕,一派和諧繁華景象。
蓮花寺住持法師道信禪師,在佛門的地位非同一般,其為南禪宗牛耳。之所以稱其為牛耳,只因于(貞觀)四年,赴牛頭山度法融禪師,開牛頭禪系。道信禪師俗名司馬道信,就是三馬食曹的那個司馬,至于他與司馬宣王的關系,眾說紛紜莫衷一是,后來便漸漸不再有人提及。
“雷州蓮花寺,那是相當滴不錯滴。”蕭鍇接過侍女拿過來的酒壺,倒了杯酒給盧十八,語氣特別誠摯地說道。
盧十八:“……”
某謝謝你全家哦!祝你們家多出幾位得道高僧!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慷慨豪邁的歌聲響起,讓眾人都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李元嬰同樣被歌聲驚住,順著聲音望過去,就看到一位鴨蛋臉面,俊眼修眉,顧盼神飛,見之忘俗的美人正在按琴高歌……驚魂稍定地喝了杯酒:嚇死某了,還以為鳳凰玲花也來到大唐了呢!只是,揚州什么時候出現的如此有特色的美人?
如此嗓音,不能說不好,只是太過非主流,此時還不是廣場舞獨占半壁江山的年代,若是能晚上二十年,大概會紅到不弱于鳳凰玲花的程度,成為中老年人的心頭摯愛……也許可以唱下狼的誘惑或者套馬桿的漢子,唱給北面騎在馬背上的朋友們。
“王爺,此女……給人的感覺很詭異。”唐儉皺了下眉頭,輕聲提醒道。女身男相,男身女相的情況,自古有之,沒什么好驚奇和詫異的,可是明明是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卻比某些男子的聲音還慷慨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