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尚書話里話外的意思,怎么有給人點眼藥的趕腳……另一位起居郎戴至德眉頭微皺,想到剛被攆出去的上官儀,果斷選擇用春秋筆法記事。
“若是成立民安學府的話,專業教材最好由刑部、工部、大理寺、太醫署和兵部分別編撰,還有一件事,仵作算在醫學學府還是民安學府?”楊師道沒有理會劉德威話里話外的那點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小心思,直接將話題轉回學府,查漏補缺道。
李世民轉頭看向旁邊越來越帥得掉渣,帥的慘絕人寰的蕭若元,問道:“十一郎,你怎么看?”
目光要自動忽略蕭十一手里的東西,比如大冬天的折扇,比如已經盤出包漿的琉璃鑒,又比如偶爾附庸風雅的長簫,又又比如偶爾用來當武器的直尺……這把折扇上的字好像又變了?
“陛下,仵作的大體方向還是和醫學重合的,只是他們研究的更多是非正常死亡個例。”蕭若元合上手里的折扇,認真地說道。“但是知道些查案的手段,也還是很有必要的,可以讓他們在醫學學府上課,然后再去民安學府,兼修幾門關聯大的課業。仵作的說法不夠嚴謹細致,如今傷人的情況也不少,同樣需要專門的醫者還做傷情鑒定,可以稱之為法醫,與尋常醫者以作區分。”
陛下想去玉米大陸的想法很美好多豐滿,現實卻會讓他知道他的想法多多幼稚多骨感。就像他們核算數據般,底層邏輯不理順,核算出來的數據也只是無用功,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大唐迅猛發展了十幾年,是時候理順各行各業脈絡了,若還是不以為意地拖延下去,再過十年便會出問題,還不是頭疼腦熱的小問題,而是君之病在腸胃,不治將益深的大問題。
“景猷,你們商量出個大體章程來,再發消息給玄齡他們,待吾回長安之后,敲定最終版本,冬至日大朝會后,便全面推行學府改制,并再次修訂大唐的律疏議。”李世民沉思了半盞茶的時間,看向劉德威,話卻是對楊師道說的。
身為老十五那個豎子的丈人,劉德威知道的事情定然比楊師道他們要多些。自從渡海南來,那豎子不是和幼弟嘀嘀咕咕咭哩咕噥地不知道交流些什么做壞事的心德,就是和小兕子咭哩咕噥嘀嘀咕咕地淘換出些新花活來弄得雞飛狗跳……
……莫非是幼弟安排好的工具人?
楊師道站起身來叉手行禮唱喏,帶著需要參與議定章程的人離開,去旁邊的小樓商議具體安排。
看著不動如山的蕭若元,劉德威很無奈地動手薅人,公孫白不知道在沙漠的哪個沙丘抓蛇呢,杜澈在揚州跟進新安江大壩的進度沒有跟來,張果則忙著修環繞袋鼠大陸的玄路和鐵路,李淳風……依然在觀測風向和洋流。
但凡能有一絲別的選擇,他絕不會薅著蕭若元走,不是說他的能力不如旁人,而是他那張嘴明顯不如他那張臉討人喜歡,標準的懟死人不償命的主。可如今的現狀決定了,蕭若元若是不跟著去議事,章程壓根就沒法定下來,悲乎哉?悲乎哉!
李元嬰沒有任何形象地笑倒在羅漢榻上,笑出經典的鵝叫聲和豬叫聲,那場面十分熱鬧,“哈哈哈……哈哈哈……嗝……哈哈哈……”
“差不多行了,蕭十一對你還是很好的。”李世民忍了半盞茶的時間,實在看不下去了,雙手撐著下巴,十分無奈地開口提醒道。豎子的脾氣有些惡劣,慣會黃鶴樓上看翻船,看戲不怕臺子高,但是蕭十一的戲,少看點沒什么損失。
“阿兄,德威兄端的是大才,玄齡和輔機都不會如他這般直接。”李元嬰慢慢收起笑聲,坐起身抱過軟枕,嘴角依然笑意不減地說道。“蕭十一知道我不是在笑他,若是想要拿他取樂,杜四郞一人足矣。”
杜澈若是想折騰蕭若元,隨便埋點數據上的小坑,就能看到他抓耳撓腮地將所有資料翻三遍,之所以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