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睿躺在民宿的房間里,他洗好了澡,悠閑地躺在床上看電視。而青蘭靠在他旁邊,將筆記本電腦放在腿上碼字。他們剛從溪邊回來,又到周圍的樹林稍微逛了一逛,不到下午四點就回來了。
這處民宿算是周邊規模較大的民宿了,是幾棟酷似北歐風格的三層小樓組成的。他們住在最里面,靠著馬路最遠的那棟。房間在三層,陽臺后面是一片草地,零星有幾棵樹,再遠處則可以看到樹林。據說那是一片密林,常人一般不去那里。
民宿的田老板是從他的父親那里繼承了這個民宿的,現在主要是他在經營。他的妻子買了一輛餐車,夏天的時候就到陰鎮那邊向游客售賣冰淇凌等,冬天的時候則主要賣冒菜、小吃和燒烤一類的,可以說是早出晚歸。他們還有一個女兒,大約三歲了,很是可愛,平常就由老板帶著,在前臺玩,沒有上幼兒園。
青蘭卡文了,她用頭蹭著周睿。近日的數據下滑得比較厲害,她又卡文了,心里自然不痛快。
“寫不出來就別寫了,看會電視吧。為什么老是要緊緊張張的呢?”周睿用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青蘭感覺自己還沒有來得及洗的頭發被他摸得更加亂糟糟的了,心情更加郁悶。
她索性將電腦裝到了包里,然后開始擺爛地仰面躺下。她知道周睿是在寬慰她,可是青春不等人,周睿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她沒有了。今天在前臺辦入住的時候,她無意間聽到一個來這個鎮子旅游的大媽對另外一個大媽說,“要是我兒子娶一個比他年齡大的,我絕對把他掃地出門了。你也真是的!”那句話深深觸動了她,讓她不得不想起和周睿之間的年齡差。
她不年輕了,這么想著,郁悶的表情不由自主地浮現在了她的臉上。
周睿什么都不知道,他可能以為青蘭因為沒有靈感而郁悶,隨后說道:“可以寫林子里面出現了鬼啊!算不算一種靈感。那個田老板不是警告每一個住民宿的人,不要隨意跑到后面的那片密林嗎?很容易出事。對于罪犯而言,密林是最容易下手的地方,也是最容易發生兇殺案的地方。編一個女人被殺,埋尸密林,然后托夢給人,讓幫忙找出兇手的情節,我覺得可以火!”
青蘭看了他一眼,覺得他提議的這個梗爛透了,不僅是推理小說,就連那些刑偵電視劇都拍過,算是被玩爛了的梗吧。“沒有,我是覺得,你這回離開B市那么久,媽一定認為是我耽誤了你。再過幾天你回去吧,不要耽誤工作,我還指望你養呢!”青蘭說道。
周睿低頭看了看她,不以為然的說:“是老媽讓我帶你來這里的,我老媽沒有你那么小心眼。再說,我的確過幾天就要去C市了,還是在那里忙業務。就這幾天時間陪你,你好好珍惜吧!”
青蘭沒有再說話了,她累了,頭暈暈地睡過去了。周睿看著他,也關了電視,身子滑了下來,一起進入了夢鄉。大概是中午吃多了吧,兩人根本沒有吃晚飯。
一覺醒來,已經是半夜了。周睿起夜,他看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從洗手間回來,他看陽臺落地門的窗簾沒有拉上,準備前去拉上。就在這時,他隱約一個高大的身影直立在陽臺上,那個身影只比他略微低一點。
他走到落地玻璃門前,手不由自主地扣上了門上的鎖扣。隔著玻璃門,他終于把外面的身影看了個仔細。如墨的夜色中,在外面民宿外墻燈光的映射下,玻璃門外分明站著一個可怖的男鬼。他的面色慘白,雙眼如同兩顆失去了光澤的玻璃球,異常突兀地瞪視著前方,暴凸的眼球上布滿了紅色的血絲。他吐著鮮紅色的長舌,腦袋向一側歪著,嘴角似乎在吐著白沫。
這男鬼的腹部裂開一道恐怖的大口子,仿佛是被什么野蠻的力量撕扯過,腸子無力地拖曳在地,血跡斑斑。他身上的衣物殘破不堪,沾滿了干涸的血跡,散發出一股令人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