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睿躺在床上,清楚地感受到青蘭的呼吸。他睡前跟青蘭聊天,發現她似乎偶然間恢復了那個正常的青蘭,但是紅姑似乎依然留在她的體內。這讓青蘭的舉止顯得那么割裂,她似乎恢復了往日活潑的模樣,但有的時候臉上卻顯露出詭異和嚴肅的神情。
他轉了個身,看著青蘭睡顏,是那樣的平靜。他默默祈禱,青蘭可以趕快擺脫附身。就在這個時候,青蘭猛然睜眼,雙目對視的同時,一股驚訝的神情浮現在她的臉上。“你還沒有睡啊,明天不是要工作嗎?”她輕聲說著,語氣中充滿了關切。
而這個時候,她似乎發覺了自己并不是在老宅之中。“我們到新鎮別墅了?”青蘭坐了起來,她環顧著四周。臥室的大燈并沒有打開,只有小夜燈發出的昏暗的燈光。
周睿很是驚喜,他也坐了起來,扶著青蘭。“你恢復了?”
青蘭看著他,突然感到一陣頭暈,似乎什么讓她的腦袋跳著痛。她趕緊扶住了額頭。
“沒事吧?你先休息。”周睿心中暗道不好,他趕忙扶著青蘭躺下。他多么期望,青蘭自此恢復正常。
“沒事,我要躺一會。”青蘭已經躺下,她轉了個身,閉上了眼睛。她不想面對周睿,讓周睿看到她的窘態。可是腦袋如同爆炸一樣,里面有無數個聲音,而她的太陽穴也如同一根根鋼針一般,不時刺著她敏感的神經。
慢慢地,她似乎適應了這種疼痛。她的后背滲出了汗水,將吊帶睡衣浸透。周睿在她的身后睜著眼睛,他的手掌附上青蘭的后背,緩緩撫摸著,顯然也感覺出來了青蘭的痛苦。在他的撫慰下,青蘭頭昏昏沉沉地,逐漸睡去。
而在睡夢中,她依然感覺到有人跟她在爭奪著身體的控制權。她感受到了,那人是紅姑。她的腦海中,紅姑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涌來。那記憶是那樣的清晰,好像一幅幅電影畫面,浮現在眼前。她努力地理解著紅姑的記憶。
在一個地窖一般的空間里,四周是陰暗的墻壁,墻壁上似乎點著蠟燭,燭光閃爍之中,那處空間被點亮。地窖中人影憧憧,他們的影子被拉長放大,光影交錯之間,異常地恐怖。那處空間有一扇鐵質的大門,緊閉的鐵門邊,站著四個高大強壯的男人,他們似乎在把守著那道門。
地窖的中央,十二個男人圍成一個大的圓圈的形狀,他們每個人的腳下都畫著一個黃色的圓圈,圓圈里繪制著黃色的符咒。他們圍成的圓圈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的石桌。石桌上正躺著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子,她閉著眼睛,依然可以窺見美貌。她的鼻子微翹,長長的睫毛,盤著長發靜靜地躺在那里,一動不動,似乎失去了意識。她身著一身紅色的絲綢長衫,光著雙腳,她的腳是正常女人的腳。
難道,那個躺在石桌中央的女人就是紅姑?青蘭思索著。
在她發出這樣疑問的時候,畫面被拉近了,石桌上的東西更加清晰。那位女子身下的石桌上刻有一個巨大的圓形符咒。而她的頭部。雙腳位置,各擺放著一對玩偶。在她頭部擺放著一對瓷質的玩偶,是龍鳳胎的孩童形態,在她的左腳邊是一對木質的玩偶,是男雙生兒的形態,她的右腳邊則是一對布玩偶,是女雙生兒的形態。
難道,那些人是在舉行求子儀式?青蘭腦海中閃現出新的問題。
似乎有回應一般,瞬間,她置身于那個場景之中,耳邊傳來了她聽不懂的咒語的聲音。是那十二個男人念咒的聲音,那些人不是道士,也不是僧侶,而是普通人的裝扮。但是他們聲如洪鐘,震得青蘭腦子疼痛。她捂住了腦袋,那些夢中的人看不見她。她想要呼喊,卻發不出聲音。
她看了一眼石桌上的女人,那女人紋絲未動,看來是暈了過去。
“紅,你們不能這樣對紅!”放開我。鐵質的大門突然被打開,闖入了一個英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