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從東部卡恩山地流過來的大河顯然沒有斷流多久,河床還很潮濕,上面長滿了青草。
在這一片枯黃、紅褐色的荒原上,如同一道墨綠色的長廊一般,從東方一直向西邊延伸開去。
沒有找到水源,我們三人并和土著牧民一家來到了放牧的河床上,今晚的宿營地就在半里開外的一處寬大光滑的山石上。
遠遠望去那邊的炊煙已經升起,秦沖他們見我們和這些土著們在一起,也好奇的打馬向我們這邊奔跑了過來。
更遙遠的地平線上,隱約可以看見幾十頭羚羊、野鹿正從西北方干涸的荒漠中長途跋涉,來到了這片還有生機的地方,它們的生命也就此得以延續。
等這條河灘徹底干涸后,這些申領和土著牧民們一樣還會繼續遷徙。
或者等到那時候,這波斯高原上短暫的雨季終于回來了,一場透心的暴雨就可讓整個大地重新恢復以往的生機。
瘦弱不堪的牛群羊群已經很久沒有吃到如此鮮嫩的牧草了,因此剛到滿是巖體的岸邊,就一個個如狼撲食一般的跳進了河床之中。
由于過分的擁擠,一時間牛倒羊翻了一大片。
牧民一家卸下可憐破爛的行李之后,就每人一把石鏟,在河床上全力的挖掘了起來,不久就挖出了一個長寬約五步見方的土坑。
“兄弟,你們這是在做啥?是做捕捉野獸的陷阱嗎?”黛米爾見狀好奇的問道。
“挖水坑!明天早上我們就能喝道清澈的甜水啦!”土著少年放下石鏟開心的笑道。
他那龜裂的嘴唇告訴我們,這家土著已經有段日子沒水喝了。
“水坑?一滴水也沒有啊!”我下馬伸頭查勘了一下這口土坑,真是半滴水也沒有見到。
“明早就有了!一個水池的蓄水可以給我家所有的人畜一天飲用!”少年自信的答道,又開始和他的家人在另外一處地方又重新挖掘了起來。
看來這戶牧民是準備在此常駐了,兩個水坑一口當日使用,一口留作備用。
“好吧,我們也不要看了,趕緊回去照葫蘆畫瓢,也在河床里挖上一個大坑,明早把途中的飲水全部換一遭!”
我已經有點看出了門道,趕緊招呼大伙打馬趕回了我們的營地。
沒有石鏟,我們就用波斯長刀替代,手忙腳亂的老長一大會兒,終于在古蘭朵喊我們回營地吃晚飯的時候,把一個規整的土坑挖了出來。
為了保證河床滲水的口感,我和秦沖等人還特地從河岸上捧了一些卵石和細沙,墊在了土坑的底部以作水源的過濾之用。
如果這個法子管用的話,接下來沿著這條河床向西行走,途中的飲水問題就有了著落,我們也可以少受很多的辛苦。
晚間的地溫已經降了下來,晚飯是每人一塊馕餅,半塊咸肉,喝上一碗胡麥、干果和著膻味的飲水一起煮熟的熱粥。
大伙奔波勞累一天,早已被白天的酷熱干涸折騰的精疲力竭,匆匆吃完晚餐后就圍著還未熄滅的篝火匆匆睡去了。
青鸞大鳥在古蘭朵的調教下,如今已經可以代替我們人力在夜間值班,巡視黑暗中突發的風險,比如猛獸或山匪的騷擾。
一有風吹草動,這位盡責的老伙計就會使勁的狂叫起來,拍打著翅膀,用尖銳的利爪撕抓著我們的睡袋。
盡管很多次都是虛驚一場,但這只大鳥的忠誠,足以讓我們所有人安心的入睡。
第二天早上起來,河床中的那個土坑已經神奇的蓄滿了半池的清水。
存了幾日的飲水全部喂了馬匹,我們每個人先暢飲一番后,再把空出來的水囊逐個裝滿。
剩下的甜水,古蘭朵和魯爾大哥小心翼翼的盛入銅釜之中,為我們煮了一大鍋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