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房頂,視線中的建筑不斷放大,螺旋階梯像紛飛的碎紙屑,由遠(yuǎn)及近——
平臺及絲線都被輕易撕碎,碎鏡子似的畫卷被嶄新的草木取代。
一座生機(jī)盎然的高塔屹立在兩界之間,生態(tài)之泉的樂手們自此脫離虛幻的平臺,踩在切實(shí)的生命之上。
撲通——撲通——
生命在宣告。
它的根扎在工業(yè)的爐火中,它的枝條纏繞在厚實(shí)的樹皮旁,它的通道組織中涌動著精純的源石液,在表皮透出澄黃的光亮。
直至頂端,盛開的枝葉遮天蔽日,蓋住帕維永窺視的一角,樹頂?shù)幕ò辏瑸橐蝗怂`放。
“自然之塔,帝茲南特爾的驕傲??7??8”
生命冠冕清唱結(jié)尾,帝茲南特爾的核心在異界的沃土上生長。
自然之塔在躁動,本應(yīng)在花苞中的數(shù)千枚種子已然散落,巨大的通天之木順著種子所在的位置生長,緩慢而有力地包裹著整座城。
“看來大家都找到了栽種的地點(diǎn)。”
枝條順利延展,生命冠冕便知曉作為“種子”的樂隊(duì)都已就位。
崔林特爾梅改建為帝茲南特爾的過程中,建筑布局未有太大的變化,若是有,自然之塔會自己塑造適合自己的環(huán)境。但那樣太粗暴,會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吉奧收回打量下方城市的視線,轉(zhuǎn)而看向瞠目結(jié)舌的老巫妖。
“弗萊蒙特閣下,我在等候我的樂團(tuán),您又在等候什么呢?”
是在等候死亡嗎?
吉奧在自然之塔的協(xié)助下輕易找到了弗萊蒙特的命結(jié),并用自己的絲線勾住了他。
生命冠冕不喜歡殺人,生命因外界因素意外死亡總會令人惋惜。但吉奧不是所謂的“超人”,原則并不是絕對的。
把威脅家人的生命斷送總是例外的好看。
要親手干掉自己的“老師”,吉奧不出所料地像個好學(xué)生那樣興奮起來,但他也像好學(xué)生一樣被“家長”阻止了。
吉奧的絲線被切開,弗萊蒙特的命結(jié)很快飛到了其它地方。
“弗萊蒙特,與我合奏。”
赫爾昏佐倫在上方呼喚他亦師亦友的知己,弗萊蒙特松了口氣,在最后離開之前,他深深地看著吉奧,目光深邃,仿佛要將這位除些送他見眾魂的小羊羔埋在心底,只待日后再做行動。
“弗萊蒙特閣下,您這樣盯著我可沒有用,我的墳還輪不到閣下去開派對。”
吉奧靜待弗萊蒙特走上帕維永,中途只像雕塑那般目送他的離去。
弗萊蒙特一走,吉奧身后的四個師弟師妹就火速湊上前來了。
利亞德緊鎖眉頭,他的語氣自游戲開始以來前所未有地凝重:“吉奧,這是怎么回事?上方的建筑群是帕維永嗎?”
“啊!我路上沒說嗎?”吉奧自作疑惑地反問。
薩利亞像敲木魚一樣敲著架子鼓,好心提供了臺階:“大師兄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兒呀!來的路上您只顧往下面看了,是一個子兒都沒提吧?”
“我好像是忘提了,那我長話短說。”
察覺到利亞德危險(xiǎn)的眼神,吉奧干脆了當(dāng)?shù)乜偨Y(jié)道:“大家就當(dāng)空間穩(wěn)定錨爆炸,帝茲南特爾在邪魔襲擊下開展首都保衛(wèi)戰(zhàn)吧!”
一句話丟給利亞德讓師弟自己調(diào)整狀態(tài),吉奧正色向前,踏上更高一層的陽臺,把視線投向帕維永,投向荒域的邊緣。
赫爾昏佐倫的法術(shù)在千塔萬樓間流轉(zhuǎn),弗萊蒙特在調(diào)整其余八卷金律樂章的副本,莉澤洛特與希爾德加德的二重奏近乎天衣無縫,金律法衛(wèi)與殘片廝殺,高塔術(shù)士為其點(diǎn)綴。
吉奧不禁為此感慨:不愧是萊塔尼亞的皇帝。
三人的樂聲引領(lǐng)著帕維永的每一粒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