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皮革上甚至沾染了鮮血。
女人的安慰聲音在黑犬的耳邊輕輕念叨:“沒事的,沒事的,悟,沒事的。”
黑犬咬著牙,死死的盯著男人的臉,那張臉變得更加的兇惡。
逐漸和繪卷之中的嗔怒怨鬼形象重合。
隨著一次次帶血的抽擊,女人的聲音也越來越孱弱,可是扣住黑犬的力量卻不見減弱,反而越來越大。
壓抑的怒火在黑犬的內心燃燒,整個人抑制不住的顫抖著,他想擺脫女人的牽制過去和男人拼命。
可是他動不了。
他只能看著,什么都做不了。
漸漸的的女人抱著他,撲倒在了地上。
隨著黑暗籠罩,他失去了意識。
只剩下男人憤怒的咆哮聲還有惡毒的咒罵。
黏膩,沉重的黑暗之中,黑犬緩緩恢復了了意識。
那是女人的哭泣聲,伴隨的還有老舊電風扇轉動時機械結構的咔咔聲。
黑犬再次回到了那個房間。
整個房間雜亂,無序,似乎是長時間失去了打理。
隔壁的房間之內,母親就跪在靈籠之前,一身黑色的喪服,低低的哭喊。
而靈籠之中,明顯瘦弱男人的黑白照片擺在其中,眉眼之中黑犬繼承了那個男人的幾分神采。
只不過這個時期,男人已經死了。
死于幫派火拼的街頭斗毆之中。
一個男人突兀的出現(xiàn)在房間里面,大花格子衫,配上一頭金色的爆炸頭,酒紅色的皮膚配著邪惡的笑容。
酒紅色的大臉上,笑容咧到耳根,對著黑犬露出了奸邪的表情。
似乎想到了什么黑犬開始全身顫抖。
他想要快步闖進那個房間。
房門卻忽然死死關上了,然后母親的聲音響了起來:“悟,我和你叔叔要談一下你父親的后事,你先出去玩吧,沒事的,沒事的。”
“不要!”
黑犬一拳頭砸在門上,可是那幼小稚嫩的手臂卻能沒有任何的作用。
“媽媽把門打開,我能保護你。”
他把指尖摳進門縫,用盡了所有的力量,卻只是徒勞,大門毫無任何動靜,掀不起任何風浪。
“該死!”
“該死!”
隨著黑犬一拳頭一拳頭的砸在門上,母親和男人的對話逐漸響了起來。
男人奸邪的聲音帶著令人惡心的意味傳出:“夫人,很抱歉,山崎大哥的死也只是意外。”
“這是組織給的補償。”
母親焦躁而急切的聲音逐漸響起:“只有十萬信用點嗎?”
男人似乎真的很傷感,可是音調之中那種無法壓抑的笑聲卻出賣了一切:“很抱歉。只有那么多。”
“而且,山崎大哥還打死了對面幾個人,夫人還有令郎,必須要小心敵對組織的報復。”
回答的是母親驚慌失措的聲音:“什么?”
女人陷入了不知所措的情況。
然后男人得逞的聲音響了起來了:“啊,是這樣的,我們組織也不是不能庇護你們。”
隨后是女人的驚呼,還有布塊撕裂的聲音,和身體在榻榻米之上掙扎的動靜。
男人壓抑不住的聲音響起,滿滿都是無法壓抑的邪惡笑意,全是威脅的意味:“你確定你要反抗嗎?夫人?”
然后掙扎的聲音消失了,在整個房間的顫抖之中,男人的聲音猛的抬高,女人驚聲尖叫逐漸抬高,最后在黑犬的耳邊回蕩。
隨著震動,整個房間開始坍塌,一塊木板砸在黑犬身上最后陷入了黑暗。
這一次的黑暗不同于上次,只是什么都沒有的空虛還有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