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溫器在頭頂的走廊運行著,低溫空氣制冷之后隨著機箱工作嗡嗡作響不停釋放在這封閉的空間之中。
和普通的實驗室不同,沒有消毒水,更沒有其他味道。
有的僅僅只是寂靜無聲。
安靜到毛骨悚然,令人害怕。
陳銘在走廊上走著,赤裸的腳貼在冰冷的地面,隨著每一步的落下,寒意就會順著脊髓爬向神經。
隨之而來的就是全身神經鎮痛。
他很久沒有這樣的體驗了,新生的肉體還有神經脫離營養艙之后,第一次和世界接觸的感覺。
每個毛孔都在貪婪的的呼吸著著算不上干凈的空氣。
隨之而來的是窒息般的虛弱感。
不是被卡住喉嚨的窒息,而是發自靈魂深處對某些事物的渴望。
陳銘恨透了這種感覺。
那是死亡的感覺。
沒想到會在夢境之中重新體會這種籠罩身體的感覺。
他很清楚,這是他身體兩種致命藥劑混合之后在身體之中作用的效果。
效果不清楚的細胞強化藥劑和某種細胞催化藥劑在他身體里瘋狂作用。
直到那把刀刺進他的胸口之前,那滴血液徹底寄居在他心臟之前,這兩份藥劑隨著血液在他的身體之中流動,一步步將他推向死亡,是他的催命符。
陳銘忍受著痛苦繼續在前進著,直到他看到了一塊透明的玻璃。
玻璃的對面是一個工作室。
布滿了各種獎杯還有榮譽證書的房間之中,只有一張巨大的書桌還有兩把椅子兩個人。
陳銘第一時間就認出了他們。
他這輩子都忘不掉的人。
第一個,老熟人,這具身體的原身,米尼.陳.西利維爾。
第二個,查理,僅僅只有一個名字,沒有姓氏的黑人博士,一個醫學界的傳奇人物,從貧民區爬起來的醫學博士。
背后的獎牌還有那些密密麻麻的獎章都是屬于他的榮譽。
也是這個實驗所的真正主人。
陳銘并沒有這段記憶,那么很明顯,這段記憶就不是他的,而是某人的。
沒有任何猶豫,陳銘提高了音量:“米尼.陳。”
他的的聲音在空曠的走道之上回蕩,直到深入黑暗之中。
米尼.陳并沒有回應他,陳銘只好繼續提問:“你在干什么?又或者說你想干什么?”
還是沒有任何回應,他只能看向房間里。
而這個時候房間里的兩個人終于動了起來。
查理博士將一張文件遞了出去:“你確定你要將屬于西利維爾家的基因序列交出來嗎?你要知道,這是違反那個貴血家族的族規的。”
米尼.陳的手機正在轉著一只筆,滿臉笑意的看著查理博士:“你相信所謂的貴血嗎?博士?”
查理玻璃眉頭皺了皺,最后搖了搖頭:
“血液的構成僅僅只是水,紅細胞,白細胞,無機鹽,激素,蛋白質,還有血小板。”
“我是一個醫學博士,我并不相信所謂的血脈傳承,還有貴血之說。”
“人與人的區別僅僅只是DNA的轉錄不同,以及靈魂上的區別,沒有什么神或者惡魔能夠藏在血液之中。”
米尼.陳聳了聳肩膀:“你看,你自己都不相信。”
沒想到查理只是搖了搖頭:“不,我信。”
“西利維爾家確實是有那種傳說,也確實每隔幾代人都會有一個中興之主。”
“可怕的傳承就藏在西利維爾家族的血脈之中。”
“西利維爾家之所以藏著血脈基因,恐怕是真的有什么恐怖的真相藏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