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暑難忍,此刻又正是一天中烈日最毒辣的時候,溫寧提出要派轎子送她們婆媳下山,溫清剛想拒絕,誰料宋母拉住了她的衣袖。
“今日這香也上得差不多了,就一起走吧!”
真可笑,明明是占人家便宜,可這宋母說得卻像是她為了溫寧著想似的。
溫寧也不同她計較,只派人叫了轎子,和宋母她們一道下了山。
溫寧一路送溫清到家,到了家門口,宋母客套了說了句:“要不要進(jìn)去喝杯茶?”
溫寧莞爾一笑:“如此,就叨擾了。”
宋母愣住了,她不過是隨口一說。
只見溫寧施施然掀了門簾,剛走進(jìn)里面,突然聽到里面?zhèn)鱽頃崦敛磺宓穆曇簟?
“不好,有賊!”溫寧大叫起來,在眾人還來不及反應(yīng)的時候,高聲命令國公府的下人道。
“來人,把里面的賊人抓住,好大的膽子,偷東西偷到我妹妹家里來了。”
“等一下……”宋母著急喊道,但沒有人理會她。
侍衛(wèi)們一把踢開了門,溫寧唇角泛起一絲得意的笑,剛想探頭去看,突然一只溫暖的手掌擋住了她面前的景象。
“夫人,非禮勿視。”
熟悉的清冷嗓音,沉磁悅耳,甚是好聽。
是沈舟。
溫寧略微有些失望,但她很快聽到了一聲尖叫。
“啊!!!”
房內(nèi)傳出柳兒高聲的呼喊,然后是宋晏惱羞成怒地怒吼。
“誰讓你們進(jìn)來的,滾出去。”
溫寧看不見里面的情況,只能靠小桃在一旁解說。
“小姐,屋里是宋公子和柳兒,嘖嘖,這兩人都光著身子呢……”
“啊……”溫寧故作驚訝地喊出了聲,沈舟眸色深深地瞪了小桃一眼,后者嚇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溫清好不容易扒開人群,擠了進(jìn)來,看到眼前這一幕,她歇斯底里地沖了上去,抓住柳兒的頭發(fā),框框甩了她好幾個大嘴巴子。
“我打死你個賤人,敢勾引晏郎,我殺了你。”
柳兒一邊抓緊被子,一邊哭喊道:“不是這樣的,我是被逼的……”
宋晏聽到這里,連忙打斷了柳兒的話,他如今在備考前夕,要是傳出了逼迫女子的名聲,那他的前途也就完了。
“住手,”宋晏怒斥了溫清一聲,拉開了失控的溫清,將柳兒護(hù)在身后,溫柔地安撫著她。
“你莫怕,我既然要了你的身子,就不會不管你。”
柳兒心如死灰,抬頭去偷看沈舟,可惜后者連個眼風(fēng)也沒有給她,一心都放在溫寧身上,生怕她看到不該看的,污了她的眼。
柳兒閉上眼,認(rèn)命道:“既如此,請宋公子和夫人要了我的賣身契的,迎我入門。”
溫寧搖了搖頭:“賣身契不在我這。”
宋晏安撫道:“放心,我會同岳母拿回你的賣身契。”
柳兒這才停住了哭聲,可一旁的溫清瞪大了眼眸,實在不敢相信宋晏會這么對她。
“晏郎,你……”
她哭著跑了出去,宋晏頓時頭如斗大。
“看夠了嗎?”沈舟俯睨著她,還不忘將手里的蜜茶塞給她。
溫寧的指尖觸碰到?jīng)鼋z絲的茶杯,驚訝道。
“這,這是?”
“蘭亭居的蜜茶,早上不是說想喝?”
溫寧仰頭看他,少女的眼眸清澈透亮,嗓音還帶著驚喜。
“這是,你專門為我買的?”
沈舟:“不然呢?”
他像是喜歡喝這玩意兒的人嗎?
他一大早就去蘭亭居給她排隊買蜜茶,結(jié)果回家聽下人說她去收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