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所有人都如鬼魂一般蒼白無力,他們在虛無的世界里游蕩,仿佛在永恒的苦痛中找尋著一絲安慰。
他身處的地方形如弓背,高處是一片寬廣的平臺,而它的腳下是一條石級小路,路旁是密集的刀山劍樹,帶著危險和陰森。
他站在望鄉臺上,突然眼前一亮,他竟然看到了自己的母親風思涵。她穿著簡單的衣服,幾乎無法遮掩身體的瘦弱,肌膚上布滿了傷痕,那些傷痕如同溝壑一般刻在她的皮膚上,記錄著無盡的痛苦。她正在忙碌地擦拭桌子,但風丁凝和風厲的責罵聲如同錐心的利劍,狠狠地刺入她的耳朵。
桌子的木紋像是歲月的痕跡,她的動作很輕,好像怕吵醒那桌上睡著的過去。她的眼神空洞而混亂,仿佛在尋找失去的東西。風展云的心被狠狠地揪緊,他看著這一切,卻無法做出任何改變,只能握緊拳頭,自己默默忍受著這份無奈和悲痛。
“云兒,是你嗎?”
在朦朧的夢境中,風展云聽到熟悉而深情的呼喚。他轉過頭去,看到的是他父親風行烈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雖然此刻的他只是一個透明的鬼魂,卻依然保持著壯年時期的英挺身材和氣息。他那挺拔的身軀,始終堅守在風展云曾經的夢中。
看到兒子的面孔,風行烈像是失控的孩子,淚水決堤般地落下,他步履蹣跚地走到風展云跟前,粗大有力的手臂輕輕摟住他,深深的哽咽聲在寂靜的夜色中格外刺耳。他蒼老的眼眸充滿了深深的遺憾與無奈,“我在望鄉臺,天天看著你和你娘被欺負,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你怎么來到這地府了,是那群家伙把你害了?”
面對父親的哭泣和責問,風展云的心如同被千萬點星光照亮,他用力摟住父親,眼眶濕潤,沉默了許久,最后說出那句:“我只是在做夢,就來到了這里。我活得很好,你放心。”
他的聲音也有些哽咽。他撒謊了,他和他父親都知道,他過得并不好。
見到風展云安然無恙,風行烈仿佛得到重生,他停止了哭泣,退后幾步,仔細打量起兒子。他發現,風展云的身體并不像自己那樣透明,反而散發出一股陽剛之氣,這是來自陽間,活人獨有的氣息。
風行烈又看了一會,心中喜出望外,臉上露出大喜的笑容;“你還活著,你還修成了乾坤霸體!天佑我兒啊!”
風行烈的聲音充滿了欣慰與慶幸,那份關愛,在望鄉臺的夜空下宣泄開來。
行百步者半九十。乾坤霸體的修煉就是如此。九年的光陰過去,乾坤霸體沒有任何修成的跡象,或許是誰都會放棄吧。
但風展云沒有,因為他能賭的,就只有這乾坤霸體了。很幸運,他賭對了,這最后一年里,風展云的身體素質突飛猛進,終于在睡前最后一頓痛揍之中,修成了乾坤霸體。
隨著時間的流逝,風展云和他的父親風行烈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他們在望鄉臺上的交談仿佛一場深深的宴會,擺放著淡淡的悲哀,甜蜜的回憶,以及無盡的思念。他們互訴心聲,分享自己這些年的經歷。
“哎,就是這樣,沒辦法。我殺了太多的人,背負了太多的罪。我被打入了第三殿,被宋帝王看管。服刑受罪,償還盡全部罪惡,方可投胎轉世。”風行烈十分無奈地說道。
“陽間一天,陰界一年!服刑,可是要滿陽間三年。我還得在這里待很久。不過能天天來望鄉臺看看你們,我就心滿意足了。”風行烈釋然地說道。
“那,父親,沒有別的辦法可以讓你脫離苦難嗎?”風展云想了想,1095年的牢獄,那可真不好受!
“不清楚,但我知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我這是應該受的罪!”風行烈說道,“不過,我聽說,如果修煉到一定境界,達到一定實力,就可以打破六道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