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茍東西你居然也認識朱老板。在你來我這里上班之前,朱老板是我這里的常客了。”
朱老板雖然在場,但春大郎卻仍然專注于自己的鐵匠工作,五官都凝聚在熊熊爐火和跳動的火花上,頭也不抬一下地緩緩說著,根本不知道現在是個什么情況。他的眼里仿佛只有手中的鐵錘,那才是他的世界。
朱老板,那位被稱為“豬哥”的男人,他不急不躁地轉過頭來。
他富帥隨和,溫文爾雅,平易近人,和藹可親,眼神里透著一股善意,唯一出人意料的是那道刀疤,橫跨臉頰,給完美的五官增添了幾分硬漢氣息。
豬哥的背影就好像一道吸引著所有人關注的強光,無論是他的舉止還是他的氣質,都透露出一種別樣的風度,盡顯其紳士的魅力。
這樣的人,走在大街上,會有小孩子對他熱情的笑臉,給他小孩一些糖果,那小孩都會毫不猶豫地跟著豬哥回家。
然而,茍東西卻無法像他人一樣,平靜地接受豬哥的存在。
他恍若驚慌失措的小鹿,眼睛瞪得圓圓的,臉色像紙一樣白,汗水洶涌而出,在他的背上留下濕漉漉的印記。他的心跳如雷,在胸膛內劇烈搏動。盡管豬哥表現得十分親切和平易近人,但這并不能消解茍東西內心的驚恐和畏懼。
連風展云都很是詫異,這是他見到茍東西第一次怕成這樣。
“小伙子,跟我來。”豬哥直視著風展云,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力量。他的眼神沒有停留在茍東西身上過,茍東西在他的眼中只是透明的空氣,仿佛再看一眼就會爆炸一樣。
“豬哥……他是我兄弟!”茍東西用顫抖的聲音說出這句話,他擋在了風展云面前,像是要保護他的犢子,可他的手一直在微微發顫,冷汗沿著指縫滴到地上,濺起一朵朵水花。
態度平時溫文爾雅的豬哥此刻卻展露出真正的面目,他的眉頭緊皺,臉色陰沉,這是大家從未見過的他。
豬哥的氣息宛如野獸,散發出肅殺之氣。那種強大的氣場讓所有在場的人都感覺到一種恐懼,就像氣壓一樣,重重地壓在每個人的心上。
豬哥沒有動怒,他只是沉聲說道,但依然沒有正眼看茍東西一下:“我沒想著找你的事,讓開!”
茍東西依然不退縮,他鼓起勇氣用十分堅定的眼神看向了豬哥,那畏懼之色也終被勇氣取代。
這一切,都被風展云看在眼里。
然而,豬哥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茍東西。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伴隨著一個眼神,透遍了茍東西全身的每一個毛孔、浸入了他體內的每一個細胞。
那一秒,“恐懼”猶如一個深淵般的實體,已將茍東西全部心智吞沒。
茍東西放棄了,他咽了一口口水,嘗到了恐懼的滋味。他的雙手終于放下,他本能地后退一步,就像是被無形巨物推向一側。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豬哥帶走風展云,離自己越來越遠。
“我知道你有想問的,問吧。”豬哥收起了他的殺氣,變回了那副平易近人的模樣,在門外緩緩地跟風展云說道。
“你們動物轉世之后,就這么愛做人嗎?”風展云不知為何,看著豬哥的面龐,就有一種“此人值得信賴”的感覺,故此問道。
“哦?想不到你能看出來點什么。怪不得茍楚要護著你。其實,輪回這種事情,不是任何人能決定的,輪回為何物,誰都不知,全聽天命。”豬哥聽到風展云這么問,他驚訝了一下。
“我只是打破了一次輪回,但打破規矩那太可怕了,我使出全力,依然沒有完全打破輪回,我沒有按我預想的重生。但如果再來一次,我敢肯定,我肯定打不破輪回,那太可怕了。”豬哥沒有描述輪回哪里可怕,但是從他那恐懼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