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展云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而堅定的光芒,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冷靜和自信:“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從未如此清楚地知道過自己是誰,以及我所做的事情的意義。”
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仿佛要穿透一切表象直達真理核心:“不被規則所約束的人,自然也不會受規則的保護……服務于光明的人,就得有委身于黑暗的覺悟。”
他的聲音低沉,卻似帶著雷霆的威力:“實際上,你心里都很清楚——如果你們的舉動代表了‘正義’,那也只是‘遲到的正義’。你們確實是改變了一些事,但還有更多你們沒能改變、也永遠無法再改變的事情。”
風展云的神情變得更加嚴肅,往日的苦澀記憶在他內心翻涌:“我以前……忘記是哪一年了,曾經從一個窩點里救出過一個被脅迫賣淫的女孩,你知道當我對她說‘已經沒事了’的時候……她回了我什么嗎?”
他停頓了一下,仿佛在咀嚼那段痛苦的回憶,然后繼續說道:“她痛哭著、反反復復地對我說,‘你為什么現在才來’。”他深吸一口氣,眼神中充滿了無奈與憤懣,“從那以后,我就再也不跟那些我救下的人說‘沒事了’這種話了,因為我知道……有事。”
風展云的話語如同錐子一般刺入淮蕭的心中,讓他感受到一種無法言喻的沉重與悲涼:“當有‘正義’需要伸張的時候,說明‘罪惡’已然先到了一步。”
淮蕭一直默默地聽著,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種堅定不移的神色。他迎著風展云的目光,眼中燃起熾熱的火焰,仿佛要與對方的冷峻相抗衡。他的聲音充滿了深沉的力量:“但你不能因為正義永遠遲于罪惡、有時甚至根本不會到來,就說正義沒有意義。”
淮蕭的語氣中包含著一種無法撼動的信念,他的眼神堅如磐石:“如果我們連遲到的正義都沒有了,那這世間的惡變將無所顧忌、無限**……將人性中最后的一點善都蠶食殆盡。”
他向前一步,靠近風展云,聲音更加堅定有力:“而我們,就是那些正義!就是為了維護善良而存在的正義。”
風展云的眼中閃過一絲困惑,但更多的是理解與尊敬。他望著淮蕭,在那雙眼睛中看到了堅韌與無畏。
他說的話,和自己當年說的一模一樣。
還真是,另類的志同道合呢!
可惜,淮蕭終究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風展云的目光驟然鋒利起來,仿佛一道寒光劃過戰場。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輕蔑與憤怒,如同吐出心中的毒液:“但,你們真的會讓罪犯受到應有的懲罰嗎?”
他的聲音漸漲,語氣中夾雜著一股無以言表的不屑:“很顯然,對官僚們來說,問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立場。每個人都認為自己所在陣營、黨派、階級、群體……才是最有發言權的。”
他冷笑一聲,目光陰沉得如同陰云密布的天空。
風展云的手指微微顫抖,仿佛在抑制內心的怒火:“但實際上,我們都很清楚……真正掌握發言權的人,是拿著刀的人、是掌握著權力的人、是占據了更多社會資源、擁有更多武力、財力以及權力的人。”
他猛地揮手,似乎想要驅散那些虛偽的陰影:“如果這種人犯罪了,他們會用人脈,金錢……等一系列違背常理的手段脫罪,哪怕你知道他有罪,你也奈何不了他。”
風展云的面容因憤怒而扭曲,他的眼神中燃燒著不服輸的火焰:“如果你被道德、職責這些東西所束縛著,你永遠贏不了他,因為他這種瘋子是不受任何約束的,你永遠都無法對他們進行有效的打擊。”
他的聲音陡然提高,如同雷霆般震撼人心:“而我們管的,是法律不管或者管不了的人;他們或是被制度保護著、或是因為沒有威脅到制度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