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幾個小孩一輛車。
薄聽肆臨時有事被研究院叫走了。
薄嶼白和薄宴禮倒是沒走。
薄嶼白純屬是沒事干,薄宴禮則是因為他實在是不放心他哥哥,所以也回去了。
另一輛車里裴御之、薄宴州和薄聿祁坐在一輛車里。
薄聿祁面色依舊有些慘白,想來身體還是有些弱。
坐在一塊。
他溫潤如玉的臉上雖然不明顯卻總帶著幾分淡淡的憂愁。
嗯。
對于薄聿祁,裴御之也不陌生。
畢竟他和薄聿祁之間也有過很多合作算的上是個老合作伙伴了吧。
反正,薄家人他都怪熟的。
這不,見他這樣。
裴御之倒是好心了。
坐在車上翹著二郎腿極為好看的狐貍眼中滿含漣漪的挑了挑眼尾問:“喲,愁什么呢?”
薄宴州看過去。
薄聿祁斂著眸子語氣依舊溫柔,聲線很輕卻在言語間止不住憂愁的說:“我只是在想...我和舒然...”
他本來都做好了解脫的決心了,本來對生活已經無望了...
想著能早點兒結束這爛包的事...
所以他早早的去薄家莊園硬著頭皮求薄宴州讓舒然和珠珠還有時郁待在一起。
因為那時候的他就早已發現了...他的女兒只有在和時郁還有珠珠在一塊兒的時候才會開心...
所以他厚著臉皮去求了薄宴州,薄宴州也同意了。
他看綜藝看到他那愛哭沉默的弟弟和薄嶼白和好,他那時就知道,就算宴禮舍不得他,可至少...
至少有薄嶼白在,他不會做出什么應激的傷害自己的舉動。
他這一生...
最對不起的...大概就是舒然和薄宴州...
他好像也贖不了罪...
他似乎只能用自己的全部去償還。
但他想了好久,他發現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王特助和他說:“舒然這個年紀的孩子大概是想要的寵愛吧?”
“小孩子很單純的,我小時候就喜歡粘著我爸...每次被我爸舉著托起來覺得我爸老厲害了,感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兒...”
十分簡單的道理他卻聽不懂。
因為他沒體驗過。
他在薄舒然這個年紀的時候一心想著的并不是怎么怎么和父母親近,而且每天夜里他都會抱著剛出生沒多久的弟弟想著明天會受什么樣的折磨...
他想逃離...他害怕又厭惡他的母親...
所以...
零零總總的算下來,他唯一有些價值的東西好像只有錢?
然后,他把公司的股份都給了薄宴州,把自己的錢都給了舒然。
在做完這些的那一刻,他才覺得他身上的罪孽清了一點。
他的脊柱也直了一點。
所以...他想著在無人知道的角落慢慢靜靜的死去。
想著,自己這緊了二十多年的心終于能在死前放下來緩一緩了...
他想放松了...
他真的好累...
然后...
他又知道了重生的事...又查出了那場被柳曼蓮策劃要殺死薄宴州的車禍。
他剛輕松點兒的心,剛覺得自己稍微直了一點的脊柱又瞬間被壓趴、崩塌!
他崩潰了!
他質問了柳曼蓮一通后,他不想再這么下去。
所以他想陪柳曼蓮一起死。
想著能早點兒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