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婷婷忽然爆發(fā)了!
她忽然從我的懷里沖了出去,一把抓住那雞冠頭年輕人的肩膀,拼命的搖晃,又哭又喊又叫“你弟弟死了關我媽什么事?別人跳廣場舞吵到你關我媽什么事?我媽整天門都不愛出,她哪里惹你了?你為什么要害她?為什么要害她?為什么???!”
她真的是完全抓狂了,頭發(fā)散亂,臉上扭曲,如果不是那兩個警察及時把她拉住,恐怕她真要撲上去狠狠的咬那個雞冠頭年輕人兩口了。
就算是被兩個警察拉住,她還是掙扎著想要飛踢那雞冠頭一腳。
我急忙上去,側身攬住郭婷婷的雙肩。
郭婷婷哭喊得撕心裂肺,幾乎一口氣緩不過來。
正在這個時候,手術室的門打開,大夫出來了。
郭婷婷急忙沖了上去,一把抓住大夫的手臂,急切萬分的問道“大夫,我媽媽怎么樣?我媽媽怎么樣了?”
大夫取下口罩,臉色凝重“手術還算成功,只是病人受傷嚴重,內臟大出血,目前還沒有脫離危險期。接下來的八個小時十分關鍵,如果這段時間她能夠醒過來,就算暫時度過了第一關。否則的話……”
他沒有把話說完,但是意思已經很明白。
郭婷婷呆呆的,連大夫輕輕的掙脫她的手走了,她好像都沒有發(fā)覺。
護士把郭婷婷的母親從手術室里推了出來。
郭婷婷木然的走上去,輕輕的拉起母親的手。
她的嘴唇顫抖著,眼淚好像斷線的珍珠一般,一顆一顆的滴落在母親臉上。
林妙音輕輕拍拍郭婷婷纖細的肩膀,柔聲道“放心吧,阿姨這么好的人,上天會保佑她的,她一定會度過這個難關的。我們陪她一起度過?!?
郭婷婷木然的點頭。
護士把郭婷婷的母親推到了病房,郭婷婷一言不發(fā),失魂落魄的跟在后面,看著護士整理床鋪,看著她們把人移到床上,看著他們一個一個的走出去。
然后她在床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現(xiàn)在的郭婷婷,看起來比那些行尸還像行尸,沒有思想,沒有意識,也沒有感情,只是看著母親雪白的臉發(fā)呆。
楊曉義在病床的對面說道“我公司還有事,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需要幫忙的,盡管給我打電話。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安排一架飛機,把你媽送到北京最好的醫(yī)院去?!?
郭婷婷完全沒有反應。
楊曉義又看了我一眼,走了。
我走到郭婷婷身邊,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恨不得傳一點內功給她,否則的話,我真怕她那纖弱的身體會堅持不下去。
郭婷婷抬起頭,眼淚汪汪的眼睛看著我。
“媽媽不會有事的,是不是?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我用力的點頭。
實際上,我用意識里的手機掃了一下郭婷婷的母親,結果顯示,她雖然是受到了無妄之災,壽命卻也已經是到了盡頭;雖然是個意外,卻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她注定是要遭到橫死的。
資料記載,當年她帶著才剛兩三歲的郭婷婷住在貧民區(qū),有一次她進入別人加偷了幾斤米。偷盜是小事,最只要的是她慌慌張張的,不小心打翻了一瓶敵敵畏,敵敵畏滲到了米里面。那家人吃過滲過毒的米之后,一家五口死了兩個,其余的三個也是好不容易才得以生還。
那次事件,郭婷婷母親自己毫不知情,她自己也是迫不得已才去偷盜,算是無心之失,可是畢竟害得人死于非命,所以才會有這樣的下場。
但是我又怎么能把真相告訴郭婷婷呢?
一黑一白兩個死神已經無聲無息的在病房里出現(xiàn),默然向我行禮,正是黑白無常。
看來,他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