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個城市有一個特點,就是晚上十點鐘的時候,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就是你夜貓子在外面浪蕩整個通宵,也隨時都能找到吃的。
特別是晚上十點到凌晨兩點,這段時間是最熱鬧的。
各種燒烤攤小吃攤是熱火朝天,各色人等是喝五幺六,各個唱歌玩樂的地方都是霓虹燈閃爍迎來送往,整個城市都是燈火通明。
茅臺大廈所在的這條街也差不多。
差不多,差的就是茅臺大廈這里。
整條街都熱鬧非凡,整條街都燈火輝煌,只有茅臺大廈,整棟大廈都是一片漆黑。大廈前也沒有一個人,有人迫不得已需要經過,都寧愿從馬路上走,也不走大廈前的人行道。
詭異,真的是十分詭異,林妙音和劉瞎子他們沒有騙我。
借著旁邊的燈光,那茅臺大廈下面幾層還可以看得清楚,上面部分就隱沒在黑暗之中,好像正在被一頭不知名的怪獸給吞噬掉似的。
奇怪的是,一樓的商鋪好像還在經營之中,只是現在已經關門了。
好像看到了我的疑惑,林妙音解釋說:“一樓這些商鋪是還在經營的,只是一般五點鐘左右就關門了,沒有人敢拖到六點鐘以后。”
看來這茅臺大廈如果是個鬼窩,那里面的那些鬼也不算是太作孽,貌似跟周邊的人相處得還蠻和諧的。這態勢,分明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樣子。
當然,也有可能是跟地府的那些家伙有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林妙音把車停在不遠處,在眼皮上涂上老墳泥土,也給了劉瞎子一些。
劉瞎子猶豫了一下,也在自己的眼皮上涂上了。
然后我們三個人徒步走去茅臺大廈的地下停車場。
沒有人注意到我們。
那地下停車場的入口在大廈的左側。
站在停車場的入口出,看著那黑洞洞的入口,我們三個人一個鬼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連珠兒好像都有些害怕。
那入口,就好像一個怪獸的嘴巴似的。
“咕嚕”一聲,我聽見身邊的林妙音吞了一口唾沫。
“你……你走前面。”林妙音推了一下我的手臂,說道。
“憑什么要我走前面?”我說。
林妙音“哼”了一聲說:“你不會讓一個女人走前面吧?”
靠!你現在想起來你自己是個女人了?
不過,確實也真沒有讓一個女人走在前面的道理。
我打開手機,硬起頭皮,率先向那黑洞洞的、好像怪獸嘴巴的入口走去。
本來我們應該買個手電筒的。可是現在這個時候,買吃的有,買喝的有,就是找不到賣手電筒的,于是只好靠手機了。問題是……我的手機已經沒有多少電了。
林妙音和劉瞎子躡手躡腳的跟在我后面。
珠兒緊緊的跟在我的身邊。
這個停車場很大,里面更黑,黑得那么純粹,黑得那么徹底,黑得好像可以吞噬一切似的。
我聽到我們三個人的心跳聲在空曠的停車場里回響。
忽然——
我一腳踢到了一個空的易拉罐。
“哐啷啷——”那空的易拉罐發出響亮的聲音,一直滾出去好遠,那聲音好像傳遍了停車場的每個角落。
“啊!”珠兒被嚇得一聲尖叫。
我沒好氣的罵珠兒:“你自己就是個鬼,你怕個屁啊!”
然后,我都被我自己的聲音給嚇到了。
我那么大的聲音,簡直就好像跟整棟大廈的惡鬼厲鬼冤鬼怨靈宣布,有人闖進了他們的領地!
珠兒委屈的說道:“誰說鬼就不會害怕了?主人,你公平一些好不好?”
我不敢再出聲說話,連大氣都不敢喘了,用手勢示意珠兒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