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友和他的父親現在也走了。
不過這次是秦滔天自己讓他們先走的。
秦滔天稱呼王友的父親叫做“老王”,而不像其他人是客氣的叫他們的名字;叫王友“小友友”,就像一個本來就很熟悉的長輩。很顯然,他們兩家的關系非同一般。
那王友走的時候,主動要了一個我的聯系方式。他笑著說:“我有預感,我們一定會成為好朋友的。”
我對這個人也還挺有好感的,就把我的手機號碼給了他。
然后,秦滔天沒有讓我走,他讓我幫忙抱他的女兒回房間。
好吧,看在你幾十歲的份上,這種力氣活還真是不太好弄,我只有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了。
但是其實,秦子瑤看起來一米七,也不算很瘦弱,卻輕飄飄的,抱起來很輕松。
我把她公主抱抱在懷里,她乖巧得就像一只小貓一樣,腦袋輕輕的靠在我的肩膀上。
不過,從那草地里走到別墅,又上三樓,這么遠的距離下來,還真是有點累人。我流了許多汗,手臂也有點發軟。
秦子瑤的房間向東,窗戶很大,面對群山,早上起來的時候,從這里應該可以看到早晨的第一縷陽光。
這個房間很精致,很溫馨,很雅致,很……舒服,不過最明顯的特點,是香。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香的房間。
但是其實那種香味也不是特別濃烈,但是……怎么說呢?反正就好像是置身在一片花海之中,讓人迷醉,心搖神馳。
我忽然想起,那個叫做香香的女孩子說過,讓她上郭婷婷身的那個老鬼,有一種很特別的香味,只要我一遇到,就會立刻懂了。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她說的那種香味,應該不是這種吧?
我把秦子瑤輕輕的放在床上。
她的床很軟,人一躺上去,就陷下去好多。
秦滔天拉過被子,很細心的蓋在女兒身上。看到他那萬般慈愛的樣子,你要說他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王,打死我都不相信。
秦子瑤拉著我的手,不讓我走。
她的樣子看起來那么虛弱,那么無助。
我不忍心把手從她的手里抽出來,柔聲說道:“我不走。”
秦子瑤很欣慰的笑了。
秦滔天在床邊坐下,細心的把女兒臉上的亂發理整齊,無限心疼的說道:“子瑤七八歲的時候,就得了這種怪病,找了很多醫生都治不好,甚至都檢查不出是什么原因。你也看到了,莫名其妙的就會發作,而且一點規律都沒有,發作的時候真的很痛苦。如果誰要是能治好子瑤的這個病,就算把我的全部家財都給他,就算要了我這條老命,我也會立刻毫不猶豫的答應他。”
“可憐天下父母心。”我說。
“人生最痛苦的事是什么,你知道么?”秦滔天笑得很無奈,“那就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愛的人受罪,自己卻無能為力的那種感覺。子瑤三歲的時候就死了母親,我雖然能給她穿最好的,吃最好的,用最好的,卻不能給她一個完整的家,現在又只能看著她受罪……”
他聲音哽咽,說不下去了,眼眶里全是淚水。
“爸,我很好,真的。”秦子瑤淚光盈盈,勉強笑著說道,“我有你疼我就夠了。”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他的感受。可是我很奇怪,他為什么要當著我的面說這些。
秦滔天繼續說道:“子瑤以前也有一些朋友的,可是自從得了這個病之后,所有的人都被嚇跑了。別人都說她高傲,說她高不可攀,其實她是不敢跟別人交往,害怕別人笑她,她其實真的很孤獨,一個朋友都沒有……”
秦子瑤打斷了父親的話,含著淚說道:“爸,你不要說了,你看都快十二點了,我還沒有吃蛋糕呢。”
“對對對,”秦滔天一拍光溜溜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