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挑釁的說道:“來啊,殺了我啊,你唯一可以救郭婷婷的辦法,就是現(xiàn)在就把我給殺了。否則的話,我今天晚上就去殺了她!”
我提起了拳頭,卻停在了半空中沒有打下去。
因為我看到了楊曉義的眼睛。
他的臉上全是挑釁的神色,可是在他眼睛的深處,卻充滿一種絕望的感覺;看到我提起拳頭,他反而好像有一種快意,一種解脫般的快意。
我忽然感覺,楊曉義不是在挑釁我,也不是來殺我的,他根本就是來求死的!
“來啊,打啊,怎么還不動手?”楊曉義又說道,“你也知道了,我就是靈魂附體的,還是經(jīng)過別人提煉過的靈魂。你不是可以把附體的靈魂打出來,然后把它送到地獄里面去么?來啊,只要朝這里來一下,我就會被送到十八層地獄里面,受火刑、炮烙這些各種各樣的懲罰了!”
楊曉義拍著自己的腦門。
我的拳頭反而收了回來,抓住他衣領(lǐng)的手也不知不覺的松開了。
楊曉義這是什么意思?難道這一次的失敗對他打擊這么大,竟然讓他不想活了?
“我叫你動手啊,殺了我啊!”誰知道楊曉義竟然跳了起來,沖著我大聲的咆哮,“你這個膽小鬼,難道把我送到地獄不是你的工作么?你干嘛不動手了?!”
酒吧的老板聽到叫聲,急忙跑過來看是什么情況。
“滾開,這里沒你們的事!”楊曉義紅著眼睛沖老板怒吼。
喝醉的人是惹不起的,那老板只得退開,遠遠的站在一邊偷看,我看他可能正在猶豫要不要報警。
那楊曉義嚇走了酒吧老板之后,又沖著我大叫:“你知不知道?你如果不殺了我的話,我真的會去殺了郭婷婷的,一定會!”
“你到底瘋夠了沒有?!”我在楊曉義肩膀上使勁一推,楊曉義在酒精的作用下,站立不穩(wěn),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那椅子被他壓得“吱吱”直響。
我又繼續(xù)說道:“你根本就不想殺郭婷婷,那就不要殺好了,干嘛一定要我殺你?你是想要老子做殺人兇手啊?”
楊曉義呆呆的坐在那里,一言不發(fā),失魂落魄,突然之間就安靜下來,從一頭咆哮的猛獸,變成了受傷的野狗。
忽然,我心里一動,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來。
“是不是……是不是秦滔天要你殺掉郭婷婷?”我聽見自己的聲音都顫抖了。
聽了這句話,楊曉義忽然伏在桌子上,“嗚嗚嗚”的哭了起來,哭的就像是小孩子一樣,連桌子上的酒杯都被他帶翻了。
我的心里一片冰涼,看來,我真的沒有猜錯。
秦滔天終于還是不肯放過郭婷婷。楊曉義剛剛被我打得一敗涂地,惱羞成怒之下殺了郭婷婷,外人知道了也覺得是順理成章的事,根本就不會想到是他秦滔天主使的。
“我不能殺婷婷,絕對不能殺婷婷!”楊曉義趴在那里,“嗚嗚嗚”的哭著說,“可是……可是我不能違背他的旨意……我真的不想的……嗚嗚嗚……”
我終于明白楊曉義的痛苦了。
他對郭婷婷是動了真情的,他只想愛護她、保護她,卻絕對不想傷害她;可是,他的靈魂是秦滔天煉制出來的,他只能聽從秦滔天的指示。
可以說,“聽從秦滔天的指示”,這就是他靈魂的本能,就好像餓了一定要吃飯,渴了一定要喝水一樣。
可是,他的愛,也愛到了靈魂里。
愛,也是做為人的一個本能。
現(xiàn)在,兩種本能沖突了,他能怎么辦呢?
看著哭得那么傷心的楊曉義,我心里真是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