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舍利回到鼻煙壺之后，我把那鼻煙壺裝進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把保險箱里那些筆記本全部都拿了出來。

原來，這些全部都是秦滔天寫的日記，他還在每一本筆記本的扉頁上都寫著“滔天日記”四個字。

秦滔天這些日記，應該是從七十年代末就開始寫了，一直寫到他死的前一天，一共有四十多本。

我心里一動，心想也許從秦滔天的這些日記里面找到很多有用的信息吧？雖然沒有經過別人的同意就看他的隱私貌似不太好，但是秦滔天現在都已經死了，應該沒有關系了吧？

不過，有用的信息都是夾雜在很多混亂的信息里面的，要想在這些日記里找到有用的信息，就必須從頭到尾仔細的研讀。這么多本日記，真不知道也看到什么時候。

我隨手拿起一本，隨便翻到一頁看了起來。

“二零零一年五月二十一日，發現公司一個司機竟是殺人逃犯，在家鄉謀財害命之后潛逃至此，五年無法歸案，密殺之。”

“二零零一年七月一十三日，分公司經理羅有成醉酒開車，致人傷殘，一家人的主要勞動力因此臥床不起，密殺之。”

“二零零一年十一月一十六日，有殺人者因證據不足，逍遙法外，密殺之。法律不是文字游戲。”

“……”

除了一些瑣碎的事情，“密殺之”這三個字頻繁出現，整本日記里都充滿著滿滿的殺氣。

我嘆息了一聲，重新換了一本來看。

“二零零五年八月八日，今天大雨滂沱，什么都不想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從時間上推算，二零零五年的那一年，應該是秦子瑤母親死的那一年，也就是秦子瑤死而復活的那年。我翻看了前后幾篇日記，確定秦滔天說的“二零零五年八月八日”那天，就是秦子瑤母女出事的那天。

“今天大雨滂沱，什么都不想說”，那是一種怎樣的悲痛心情？

從那一天開始，秦滔天的日記里，幾乎都是關于他的女兒秦子瑤的。有秦子瑤的生活瑣事，也有他自己深深的懺悔。

“二零零五年八月九日，子瑤還沒有醒來。我不知道我的決定對不對，甚至不知道手術能不能夠成功，如果能夠讓子瑤活過來，讓我付出什么我都在所不惜，哪怕是讓我死也沒有關系。”

“二零零五年八月十日，子瑤還是沒有醒。”

“……”

“二零零五年八月二十三日，子瑤昏迷第十五天。我從來不信菩薩，但是我現在誠心的乞求，乞求菩薩一次機會，讓我好好的寵愛她，彌補我對她的虧欠。如果菩薩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此后余生，我將終生吃素。”

“……”

“二零零五年八月三十日。子瑤醒過來了，可是好像有些癡癡呆呆的樣子，不過只要醒來就好。感謝菩薩。”

我又重新換了一本隨意的翻著。

忽然，其中一篇日記引起了我的注意。

“二零一七年十二月十二日。其實我覺得小林先生說得很有道理，憑借一己之力，想要建立一個普及所有人的秩序，那簡直是難如登天。要想讓更多的人受惠，就必須聯合更多的人。昊天集團雖然龐大無比，財力雄厚，也只能在有限的范圍內，偷偷摸摸的執行自己的秩序而已。沒有想到，小林先生竟然把建文皇帝的靈魂和肉體保存至今，看來跟那里封閉的環境有關，不但森冷，而且完全干燥，磁場也跟其他地方不太一樣。”

“我答應小林先生回來考慮，其實我本人也覺得跟他合作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但是小林先生不知道，這件事我是不能作主的，真正作主的是楊守正。我跟楊守正商量了很久，他都沒有同意。其實原因我知道只有一點，就是楊守正根本就不相信大明的任何一個皇帝，或者說他根本就不相信所有的皇帝，因為他自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