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問把我帶到了一個叫做元寶村的地方。因為那個地方的地勢,兩邊兩山對峙,中間是盆地,遠遠看去,就好像一個巨大的元寶似的。那元寶村就在右邊的山腳下依山而建,因而才有了這個名字。
其實所謂的“村”,實際上也只有五十幾戶人家而已。而且那個地方樹木高大而茂密,簡直就好像一個原始深林一般。元寶村的那些零散的房屋掩藏在樹林之中,稍微遠一些都看不到。
這里實在是很落后,好像外面飛速發展的現代社會,把這里忘記在了角落里一般,忘了帶著它一起發展了。這里都沒有通電,也沒有通公路,村民都還是很原始的那種生產方式,腳下很多都還穿著草鞋。像向天問這樣穿著破舊解放鞋的,已經算是條件比較好的了。
這里的房屋也很簡陋,主體框架都是木頭,墻壁就是那種長方形的大石板鑲嵌在木頭之中,所有的縫隙都是用牛糞糊起來的。這里實在是比王佳琦的上塘村還要落后。
這里的五十幾戶人家,除了向天問之外,都是一個姓,這個姓氏很奇怪,居然姓“國”,國家的“國”。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姓氏。
向天問一個人的姓氏與別人不同,我還以為他是外來人口,別人跟他不會太親近。卻沒想到那些人都對他很尊敬。
向天問對別人很和藹,對我卻好像有仇一般,不是打就是罵。打那肯定是真打,可不是鬧著玩得,而是差點把骨頭都給打斷的樣子。
到了元寶村的第二天,向天問就把我帶到了深山里的一個山洞里,搜去了我身上的火機、煙、手機之類所有的東西,只給我留了一身衣服而已。
當然,向天問還從我的身手搜出劉瞎子給我的那本《夜歸人手札》,隨意翻了一些之后,便隨手扔在一邊,不屑的說了聲:“垃圾。”
向天問立即就對我進行了地獄式的訓練。
這個家伙還真是言而有信,說要讓我脫掉幾層皮,他就好像一直在向這個目標努力。
你能想象,在釘子床上面睡覺是什么感覺么?
你能想象,坐在下面燒著大火的石板上打坐時什么多么痛苦么?
你能想象,用一個手指頭玩倒立是什么感覺么?
你能想象,盯著一炷燃點著的香頭一個小時是什么感覺么?
……
就算睡著的時候,也覺得自己好像是睡在釘板床上,渾身沒有一處不刺痛。
就算做夢的時候,也覺得自己好像仍然墳地里在揮劍、練拳、結印、倒立、浸藥酒、烤烈火、看香頭、練指力……
而且,向天問這個家伙,應該信奉“嚴師出高徒,大棒出孝子”的理論,我只要稍微有一點點達不到他的要求,他家伙就把我往死里打!我打又打不過他,只要玩命的按照他的要求做了。
然而,向天問的要求,我十次倒有九次達不到的。
所以,我每天幾乎都在向天問的痛打之中度過。
忍無可忍之下,我就跳起來跟向天問對打。結果可想而知,被揍得更慘!
地獄里是什么感覺?我覺得自己已經完全體會到了。
三十天,簡直就好像三十年那么長。
我還以為會被想問題折磨至死,誰知道,三十天,我居然還是咬著牙堅持了下來。
至于到底是怎么堅持下來的,我簡直想都不敢去回想,只要稍微一回想,我就不寒而栗,混身顫抖。
直到向天問對我說:“三十天結束了,你小子居然還沒被我折磨死,現在就給我滾蛋吧!”
我當時就呆住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三十天,我真的堅持下來了?
“怎么?你是不是被我折磨上癮了,舍不得走了?”向天問翻著白眼說道。
我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臉,還是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