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陳真學的建議,將自己的靈魂附在了那個農村小伙子的身上。
實驗室里面一面鏡子都沒有,但是各種巨大的機器多的是,而且明亮亮的,足可以當鏡子用。
我站在一個高大的機器側面,里面的人纖毫畢現。
一個虎頭虎腦、濃眉大眼的青年,看著就十分忠厚老實。
只有眼神,依稀有些熟悉。
明明站在鏡子面前,可是看到里面的人卻不是自己,這種感覺真的是好奇怪,而且從心底深處直泛起一種莫名的恐懼。
站在那里,足足過了半個多小時,我還是沒有適應過來。我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現在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我自己??墒切Ч€是很差。
做為一個科學家,陳真學辦事確實是十分慎密,他連這個年輕人內外上下的衣服都拿來了,還有一個工地上的黃色頭盔。
在那已經洗的發白的牛仔褲里,有一個破舊的錢包。
在錢包里面,除了二十七塊錢之外,還有一張身份證,一張建設銀行的銀行卡,還有一張照片。
在那張照片上面,是一男一女還有一個小女孩的合照,顯然是這個青年的全家福照片。照片上的三個人都笑得很開心,很燦爛,也很幸福。
——也許,就是為了這樣的笑容,一個男人不管多艱難,也要負重前行吧?
看拿身份證,這個青年的名字叫做李強,名字很普通,剛剛滿二十八歲,生日就在前幾天。
我看著那身份證,忽然回頭問旁邊的陳真學道:“你說,如果我用這個李強的身份,回去跟他的妻子女兒團聚,那算不算欺騙?算不算無恥?”
陳真學想都不想就說道:“當然算了。你這不是趁人之危么?你這身體雖然是人家的丈夫,可是你的靈魂卻明明是另外一個人啊。”
我又追問道:“那對于他的妻子來說,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那她算不算是紅杏出墻呢?”
“這個……應該……應該不算吧?”陳真學很沒用把握的說道。
我又追問道:“比如說,你很愛你的妻子是吧?你跟她發誓,不管她變成什么樣子,你對她的愛始終都不會變??墒呛鋈挥幸惶?,你妻子的靈魂忽然附身到另外一個女人的身上,這個女人可能還更漂亮,你會不會還是像愛自己的妻子一樣愛她呢?”
陳真學瞋目結舌,直接回答不上來了。
我笑了笑,說道:“原來你也回答不上來?!?
陳真學生氣的說道:“我是研究靈魂的,你說的這個是倫理學的范疇,不在我的研究范圍之內!”
“好吧?!蔽倚χf道。
陳真學說道:“不過你放心吧。這個人的妻子已經領了賠償金走了,在記錄里面,這個人也已經被火化了,你應該不會遇到她的?!?
我點點頭,沒有跟陳真學深究這個問題,把錢包放到牛仔褲里,走出了實驗室。
說真的,這套衣服穿在身上有點黏乎乎的,還有一股酸臭的味道,不過我也只能將就忍受了。
從戴著頭盔地下室出來,正是中午時分。再走出醫院,我就準備攔一輛出租車直接到我家的別墅去,忽然想起,現在自己身上只有二十多塊錢,恐怕打車都不夠。
還是去取點錢吧。
然后當我拿著那張建設銀行的銀行卡去準備取錢的時候,發現里面只有一百三十四塊錢。
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老實說,這種全身上下只有一百多塊錢的日子,我也曾經過過??墒沁@一段時間以來,我已經不喜歡過這種日子了,我覺得這種日子無論如何都過不下去。
然后,我就給林和平打了一個電話。在李強的身上,還有一個好多地方都開了口的手機,好像應該是小米,至于是2,還是2s就不知道了。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