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現(xiàn)場的人才陸續(xù)直起頭,每個人都已經(jīng)有氣無力了。
大理寺還從來沒有辦個案辦到幾乎全軍覆沒的地步,捕快王梓淇剛剛離得比較遠,沒怎么受到波及,但也吐了一波,他和暈倒的捕快平日里關系比較好,看他還倒在尸體旁邊,大家也都顧不上他,無奈之下一咬牙,拿出塊帕子蒙著臉,快速沖到他身邊,把他拉到水邊扔進去,讓河里的那三個捕快接著人,他又跑到一邊去吐了!
蕭慕北吐完,立刻回頭去找楚韻汐,看到她扶著一棵樹還直不起來腰,忙過去問道,“你怎么樣?”
楚韻汐搖了搖頭,一張臉已經(jīng)慘白,她也不能像其他人,不管不顧的跳到河里去洗,現(xiàn)在也沒有衣服可以換,渾身臭到令人發(fā)指,真是難受到了極點。
蕭慕北拿出帕子替她擦了脖子上的臟污,招呼剛剛離得遠沒怎么受波及的捕快過來,吩咐道:“再去大理寺調(diào)派人手,順便帶些干凈衣服過來。”
大家的衣服上都或多或少的濺上了尸體爆炸的臟物,已經(jīng)有不少人跑的遠遠的去河里洗澡了,實在是太臭了,外衣直接都扔了。
到處都彌漫著惡臭,蕭慕北看了看天,“馬上就有一場大雨要來,下了雨可能味道會散掉一些,走,我?guī)闳Q衣服。”
“可是這些尸體…”楚韻汐不放心。
“等下我安排人將這四具尸體先運回大理寺,剩下的還沒撈出來,這里離別院不遠,你過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過來也來得及。”
楚韻汐點點頭,的確是太難受了,蕭慕北找到河里洗澡的李景鴻,跟他交代了一下,便帶著楚韻汐騎馬離開。
兩人剛走,天空一聲悶雷,豆大的雨點砸了下來。
兩人冒雨跑到別院,被雨沖洗了一路,楚韻汐反而感覺舒服了點,最起碼身上的臟物被沖掉了不少。
青溪開門看到兩個人的模樣,嚇了一跳,隨即就捂住了鼻子,“殿下,王妃,你們這是干嘛去了?”
“別問那么多了,快準備干凈的衣物,等下把這衣服全部拿出去丟了。”蕭慕北帶著楚韻汐一邊急往溫泉湯池那邊走,一邊吩咐著青溪。
李伯也迎了上來,立刻又捂著鼻子退下,王爺和王妃也太臭了!
到了溫泉,楚韻汐迫不及待的脫了衣服跳了下去,幸好這溫泉是活水,楚韻汐把頭發(fā)都浸入到水里使勁的洗了好久,皮膚更是都搓紅了,才戀戀不舍的從水里出來。
“青溪,你聞聞還臭嗎?怎么我覺得鼻子里還有這個味?”
楚韻汐左右聞了聞自己,又叫著青溪來聞,直到確實沒有一點味道了,這才換了一身衣服出來,長出一口氣,活過來了。
青溪和李伯已經(jīng)把他們之前穿的衣服丟掉了,新衣服上面熏了熏香,楚韻汐和蕭慕北不敢多留,換好衣服后就要走。
夏天的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兩人出來時已經(jīng)雨過天晴,天邊掛著一道彩虹。
李伯抱怨道:“殿下你這么久也不帶王妃來,好不容易來了又這么著急走,怎么,是嫌棄老奴做的東西不好吃?還是這別院住著不舒服?”
李伯是從小看著蕭慕北長大的,他無兒無女,早就把蕭慕北當成了自己的孩子,自是盼著他經(jīng)常來。
蕭慕北也明白,只是他也實在是忙的分不開身,只得安慰李伯,“等忙完這個案子,一定帶韻汐過來住幾日。”
李伯這才滿意的放他們走,青溪也拉著楚韻汐叮囑她一定要常來。
走在路上,楚韻汐問道:“在你心里,李伯和青溪是不是已經(jīng)是家人一般的存在了?”
蕭慕北沉默了一下,道:“為什么這么問?”
“因為你從來沒有安慰過凌管家,”楚韻汐拉著韁繩,盡量將身子往前伏,“我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