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抬起頭,回答本王?!笔捘奖币舶櫰鹈碱^。
可人卻突然跪了下來,聲音顫抖,“八皇子,自從可人的尸體被發現,奴婢就知道,你快來了。”
蕭慕北聽到這聲音,臉色大變,他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只是道:“你…你是…”
地上跪著的可人慢慢抬起頭,眼淚順著蒼白的臉龐流了下來,她緩緩伸出滿是傷痕的手,當著蕭慕北和楚韻汐的面,從臉上慢慢揭下了一張人皮面具!
一張同樣蒼白消瘦的臉露了出來,蕭慕北長長吐出一口氣,最初的震驚過后,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楚韻汐看看地上跪著的人,又看著蕭慕北,心中也已經有了猜測。
“你是綠娥?!?
楚韻汐這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綠娥轉而向她磕頭,“參見八王妃。”
看來這又是一個離奇的故事,一個深宮的宮女,居然會易容之術,這本身就足夠令人詫異了。
“綠娥,起來說話?!笔捘奖币呀浕謴土死潇o,如今綠娥活著,對于他來說是個好消息,當年的許多事情,綠娥身為嫻妃娘娘的貼身宮女,應該知道的不少。
綠娥站了起來,她如今已經三十多歲了,自從嫻妃入宮,就是她跟在嫻妃身邊,十六年,一個女子最好的青春年華,都是在芳華宮度過。
“綠娥,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你又為什么要假扮可人待在這浣衣局?”
蕭慕北緊緊的盯著綠娥的眼睛,似乎想看到她的心里去。
綠娥一字一句的道:“可人,是我殺的,也是我埋的。”
楚韻汐倏然一驚,飛快的看了蕭慕北一眼,卻見他沉著臉,眼睛一眨也不眨,盯著綠娥,等著她說下去。
芳華宮,原本上下和睦,主子和善,下人的日子就好過,嫻妃娘娘從來不會虧待了下面的人,所以芳華宮里和其他宮每日勾心斗角完全不同,大家過的都很開心。
遂明帝那時幾乎日日都會來芳華宮,有時會留宿,有時不能留宿,也都會來坐坐,因為他說嫻妃這里從來沒有那些烏煙瘴氣的事,他一到這里,心情就會很放松。
所以他下旨,允許嫻妃娘娘獨居一隅,可以不用每日晨昏定省去給皇后請安。
他不希望宮中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擾亂嫻妃娘娘的純凈,在他心里,娘娘就猶如一道清風,可以蕩平一切污濁。
說到這些的時候,綠娥是很驕傲的,但楚韻汐卻忍不住嘆息,身在污濁的環境中,卻想要一片凈土,這怎么可能呢?有很多時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
所以芳華宮就好像皇宮里的世外桃源一般,嫻妃娘娘也很少出去,也不怎么跟外面的人打交道。
綠娥卻需要出去,領各種月例,吃穿用度,自是也聽到宮里對娘娘的議論,什么狐媚子,勾引陛下,目中無人,從不給皇后娘娘請安,清高,自負等等等等,各種難聽的話一籮筐。
綠娥剛開始還和人爭辯,還被氣哭,回去跟嫻妃說,嫻妃只是淡淡一笑,“傻丫頭,理會旁人做什么,我們自己開心最重要。”
后來綠娥也就不再理會那些閑言碎語。
后來嫻妃娘娘有孕,芳華宮里上上下下都高興壞了,大家都忙乎著,每日保胎藥,各種營養膳食變著法的做,嫻妃娘娘也很開心,每日摸著肚子和寶寶說話。
蕭慕北聽到這里,心里又是一酸。
娘娘快生產時,有一日突然身體不適,恰好那日娘娘想吃芋泥餅,小廚房里沒了香芋,綠娥就去了御膳房拿食材,回來時便見到娘娘肚子疼的在床上打滾,臉色煞白。
綠娥嚇壞了,立刻命人去宣太醫,又問剛剛誰進了娘娘寢宮,可人立刻跪下了,說剛剛她去了娘娘寢宮打掃衛生。
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