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理寺,樓三被送入了停尸房,羅氏和幾個抬棺以及送葬的人被帶到偏廳,由蕭慕北,李景鴻帶領(lǐng)捕快分開詢問。
楚仲熙跟著楚韻汐和白羽進了停尸房。
楚韻汐腳步一頓,掛上笑臉,“二哥,驗尸不怎么好看,要不你先去書房休息?”
“無妨,我是上過戰(zhàn)場的人,尸體見多了。”楚仲熙毫不在意,他就是想看看小妹是如何驗尸的,她是不是真的不怕。
白羽真誠的勸誡,“楚二將軍,這和見過尸體不一樣。”
王爺也上過戰(zhàn)場,他和黑木都上過戰(zhàn)場,不照樣是吐過來的。
可惜楚仲熙不能理解,大手一揮,“你們只管忙,就當(dāng)我不存在就行。”
楚韻汐和白羽對視一眼,盡力了。
樓三被擺在停尸臺上,穿著厚重的壽衣,頭是扁的,胸前一個大洞,看起來是有些滲人,但這對于見慣了尸體的人來說的確不算什么。
楚韻汐指揮白羽,“把他的衣服脫了吧。”
白羽動手,脫了一層又一層,最后只剩…
“等等!”楚仲熙實在忍不住了,“這是要…脫光?”
“是呀,”白羽見怪不怪了,“驗尸就是要脫光的,不然要怎么驗?”
“可是,你一個女子,”楚仲熙指著楚韻汐,“王爺都不管嗎?”
“二哥,”楚韻汐耐心解釋,“仵作和大夫是一樣的,在我們眼里,不分男女,只查病癥或者死因,如果顧及這顧及那,尸檢就沒辦法進行了,王爺也是明白的。”
“但…總之不妥。”
楚韻汐無奈,只好說道:“二哥,這里是大理寺,我在當(dāng)值,你如果想留下,就不要出聲,在旁邊看著,如果不想的話,可以先去書房,我讓黑木給你泡一壺好茶。”
楚仲熙很想拂袖而去,但眼前的是他唯一的親人了,他又不忍心和她鬧別扭,想想小妹從小做什么事都執(zhí)拗,勸是勸不動的,也只能隨她去了。
見二哥妥協(xié)不再阻攔,楚韻汐對白羽點了點頭,白羽三下五除二就把樓三的衣服全部脫光了。
楚韻汐戴好口罩手套開始認真工作,胸前已經(jīng)有個大洞了,楚韻汐俯身仔細檢查。
“切口平滑,入刀穩(wěn)準(zhǔn)狠,兇手使用的是一把很尖利的刀,不像是一般的匕首,像是剔骨的那種尖刀,兇手很有經(jīng)驗,完美的避開了心臟,在周邊剜了一個洞,把心臟毫無損傷的拿了出去。”
白羽忍不住道:“你的意思是,兇手不是第一次剜心了?”
“不是。”
“以前也沒接到過類似的報案呀?”
楚韻汐拿手術(shù)刀利落的劃開尸體胸前的皮膚,“那可能是其他人家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今日若不是我們看到,恐怕樓三已經(jīng)下葬了,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他被人剜了心。”
說著話,楚韻汐已經(jīng)將尸體胸腔打開,將里面的臟器一件一件拿出來檢查。
楚韻汐和白羽面不改色的邊檢查邊說話記錄,旁邊盤子里各種臟器堆放著,楚仲熙在旁邊看著看著,實在是忍不住了,突然扭頭走了出去,很快,院子里傳來嘔吐的聲音。
屋內(nèi)兩人停頓了一下,楚韻汐嘆了口氣,白羽道:“這不怪王妃,是楚二將軍不聽勸。”
“還是有點過意不去,二哥也是因為擔(dān)心我。”
剛說完,楚仲熙居然又回來了,楚韻汐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他揮了揮手,“無妨,你們忙你們的。”
楚韻汐苦笑,白羽默默給楚仲熙點了個贊。
檢查完之后,已經(jīng)下午了,蕭慕北那邊也問完了,幾人就在小院的涼亭中擺了飯,邊吃邊共享信息。
楚仲熙一點都吃不下,只是喝了不少茶壓下胃里的翻滾,其他人也不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