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棺材鋪,蕭慕北朝楚韻汐豎起大拇指,“沒想到楚仵作也會威逼恐嚇啊。”
“我這不是近墨者黑嘛,”楚韻汐毫不心虛,“大理寺的名聲反正就那樣了。”
蕭慕北扶額,好吧,大理寺兇神惡煞的名頭是洗刷不清了。
“你怎么知道棺材鋪老板有問題?”
“猜的,”楚韻汐揮手跟梁茂遠遠打了招呼,示意自己先走了,接著道:“如果羅氏和那些送葬的人都沒有問題的話,那有誰會那么快得知樓三死了的消息?應該只有棺材鋪了,所以我就來詐一詐他,果然詐出了問題。”
“但如果那房東的確就是為了了解經(jīng)營情況才讓他報的呢?”
“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所以我才要了他的名冊,做進一步核實。”
楚仲熙一直聽著沒有插話,聽到這里蕭慕北不再問了,他又不知道究竟要怎么核實,好奇心爆棚,他不由自主的問道:“怎么核實?”
楚韻汐回頭沖二哥甜甜一笑,“挖墳開棺。”
楚仲熙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回到大理寺,白羽黑木李景鴻陸陸續(xù)續(xù)都回來了,帶回來的消息都是沒有異常,周邊沒有人在昨晚看到可疑的人,那幾個幫忙的人昨晚從樓三家走了之后就都各自回家了,家里的人都可以作證。
楚韻汐在回來的途中又去了一趟如韻樓,溫如嵐果然又多找了幾個人幫忙裝修,問起他當時在哪里找的樓三,他說是他自己找上門的,要的工錢很低,就生怕溫如嵐不要他。
原本溫如嵐是不想用他的,因為他一看就不健康,奈何樓三苦苦哀求,說自己只要其他人一半的工錢,只要管他三餐就行,溫如嵐看他可憐,最終留下了他,沒想到,卻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
果然貪小便宜吃大虧。
這樓三,看來真是山窮水盡了,羅氏也不愿管他了,只能自己出來找份工作糊口了。
楚韻汐看了看已經(jīng)黑了的天,說道:“既然有了疑點,就要一個一個去查證,如今天黑了,趁著月黑風高,正好干一件事。”
“干嘛?”眾人齊齊看著楚韻汐。
楚韻汐嘿嘿一笑,把眾人都笑出了一身冷汗。
漆黑的夜, 伸手不見五指,一片墳地前,站著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個個拎著鐵鍬,中間站著一個女子,手里拿著一顆夜明珠,照照手里的名冊,再照照墓碑上的名字,再去看看墳地的土,確定是新墳,才總算開口道:“這個,挖。”
一群苦力無語的上前干活,果然,楚仵作一陰險的笑,他們就沒好日子過。
楚仲熙靠近楚韻汐,壓低了聲音,“小妹,真的不跟家屬說一聲嗎?”
楚韻汐聲音也很低,“我們現(xiàn)在有證據(jù)嗎?怎么跟家屬說?說了如果不同意怎么辦?還挖不挖,查不查?”
楚韻汐拍了拍二哥的后背,“二哥,安心吧,我們也是為了幫他們,如果他們沒被挖心,那就太好了,我明日就多拿些紙錢來燒給他們,再給他們念一百遍往生經(jīng),但萬一被挖了呢?他們能入土為安嗎?只怕怨氣沖天,難入輪回,我們這是在做好事呢。”
她說的振振有詞,頭頭是道,楚仲熙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無從反駁。
蕭慕北在旁邊幫腔,“仲熙,韻汐做事,向來都是有理有據(jù)的,在大理寺人人都聽她的。”
楚仲熙忍俊不禁,“包括你這個王爺嗎?”
蕭慕北認真點頭,“包括我。”
楚韻汐得意的朝楚仲熙仰頭,你妹妹我可是很厲害的。
干活的捕快們已經(jīng)把棺材挖出來了,人多力量大,這是才下葬五日的一個人,是突發(fā)疾病走的一個書生,三十多歲,年齡不大,也挺可惜的。
楚韻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