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才總算送走最后一波人,楚韻汐翻看著今日得來的線索,蕭慕北命人備了飯菜,大家今天都忙了一天,晚上就在大理寺一起用飯休息。
“秦龍住在梨花巷,距離孫府一墻之隔,難怪能經(jīng)常人不知鬼不覺的和蕓娘接頭。”
楚韻汐一邊翻看著記錄一邊說道。
“秦龍經(jīng)常一個(gè)人到附近的面攤吃面,面攤的老板說他很少跟人交談,左鄰右舍也只是見過他,都沒跟他說過話,都紛紛議論他是個(gè)怪人,也不見出去做工,但出手還挺大方,穿著打扮雖然不高調(diào),但料子卻都是好的。”
楚韻汐將零零碎碎的信息拼湊到一起。
“這幾乎都是梨花巷的百姓提供的線索,難道除了梨花巷,別的地方就沒人見過他嗎?”蕭慕北提出異議。
“有,他有的時(shí)候會(huì)去青樓找姑娘過夜,不喝酒,只睡覺,也不怎么說話,過完夜就走。”
這廳中除了楚韻汐全是男子,大家聽到這話都覺得有些尷尬,但楚韻汐好像沒什么反應(yīng)。
她還在翻看著,尋找有用的線索,飯菜端了上來,蕭慕北喊她,“先用膳吧,明日去秦龍家里看看,看會(huì)不會(huì)有什么線索。”
“好。”楚韻汐準(zhǔn)備去吃飯,突然“咦”了一聲,拿起一份記錄,“這是明德街上一個(gè)酒樓小二提供的線索,說是在明德街遇到過秦龍好幾次,每次他都是低著頭匆匆而過,但因?yàn)樾《?xí)慣根據(jù)路過的人穿著打扮來判斷這人是不是潛在的顧客,所以會(huì)看的比較仔細(xì),雖然秦龍沒去吃過飯,但小二看到幾次就有了印象。”
蕭慕北心往下一沉,“睿王府就在明德街。”
睿王,遂明帝的第四子,名喚蕭子逸,先前依附于靖淵王,靖淵王出事后,他就深居簡出,稱病不上朝,蕭慕北回來后還沒見過他。
楚韻汐印象中,父親忠勇侯曾說過,四皇子此人看似沒有什么野心,明里支持太子,暗里支持靖淵王,常說自己只適合做臣,不適合做君,事實(shí)上卻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心思藏的極深。
難道這次的事,跟睿王有關(guān)?
夜,明月高懸,楚韻汐今晚住在大理寺的小院里,躺在床上剛好能看到外面的一輪明月,她躺下半天了,卻了無睡意,看著月亮,心怎么都靜不下來。
隔壁住著蕭慕北,楚韻汐聽到白羽敲了門,輕聲喊了一聲“殿下”。
蕭慕北開了門,兩人進(jìn)屋去說話了,楚韻汐聽不到他們說了什么,腦子里只回蕩著剛剛聽到的那聲殿下,突然,她的腦子里靈光一閃,一個(gè)激靈坐了起來。
不對!
楚韻汐慌忙穿鞋下床,匆匆來到隔壁,門都沒敲就進(jìn)去了,倒把正在說話的蕭慕北和白羽嚇了一跳。
白羽以為楚韻汐是做了噩夢來找蕭慕北,還有些尷尬,想著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立刻出去,卻見楚韻汐直接問他,“白羽,假如你在跟別人說起王爺時(shí),你會(huì)怎么稱呼王爺?”
白羽有些迷茫,道:“自然是稱呼王爺或者殿下。”
“那假如你在跟別人說起太子的時(shí)候,你是會(huì)說太子還是太子殿下?”
“太子又不是我家主子,我肯定會(huì)說太子。”
楚韻汐看向蕭慕北,“王爺,你可還記得,秦龍?jiān)诮淮臅r(shí)候,是如何稱呼太子的?”
蕭慕北剛才還在看卷宗,自然知道,“他稱呼的就是太子。”
“沒錯(cuò),所以我可以肯定,秦龍并非太子的人,因?yàn)槿绻牵牧?xí)慣會(huì)說,太子殿下。”
蕭慕北點(diǎn)頭,“沒錯(cuò),的確是這樣,那這么說的話,秦龍這是在栽贓太子。”
“沒錯(cuò),而且在秦龍的供詞中,并沒有出現(xiàn)欽天監(jiān),太子和欽天監(jiān)是有勾結(jié)的,我總覺得,這件事里有欽天監(jiān)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