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亦晟安撫了葉舒一番就走了。
他人一走,葉舒就接收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眼神關懷。
都是些好奇的,曖昧的,調侃的,也不乏羨慕嫉妒的。
但她統統沒有搭理,兀自回了崔醫生身邊,繼續旁聽記筆記。
就連崔醫生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他想到了剛剛成漾潔的話。
誠然,一些有本事的醫生,確實對自己的看家本領諱莫如深,他們診療的過程是不會輕易給人旁觀的。
就比如黃老軍醫,他不帶徒弟的時候,也不會讓人旁觀他的問診和治療。
可是,這一切在葉舒身上并不適用。
黃老親自帶她,以前他不會出手的一些小毛病,哪怕是感冒咳嗽現在都開始經手了。
還有他和杜醫生,黃老以前對他們根本是不聞不問的,現在也會偶爾來提點幾句,只為了讓他們多帶一帶葉舒,讓她多接觸一些病例經驗。
再比如像剛剛成漾潔要辦公室的事兒,這要是放在別的地方,她作為別處上級單位派遣來的醫生,當地單位確實要優先照顧她一點的。
可現在并沒有。
他知道,并不是因為像霍團長說的,要顧及他們這些醫生護士的心情,那都是虛的!
歸根結底真正的原因,是葉舒。
從一開始,黃老只會維護葉舒。
霍團長也一定會維護葉舒。
成漾潔運氣不好的對上了葉舒,所以注定受委屈的,只能是她。
*
另一邊,護士休息室內,張護士被吳政委授意,先帶成漾潔做做思想工作。
總歸不能讓她一直哭,那么多人看著,傳出去影響不好。
而且一直哭,他也不好繼續開展工作啊。
有了人安慰,成漾潔的情緒就像有了宣泄口,開始一聲一聲地哭訴起來:
“我在我們軍區是優秀骨干醫生!我還是軍醫大學畢業的!怎么能這么對我呢!”
“我還是個女同志呢!嗚嗚嗚,他們怎么能這么對我呢!”
張護士對她的哭訴控訴只想翻白眼,但得忍著,嘴上還得安慰:“成醫生,快別哭了,哭多了眼睛就腫了,不好看的。”
果然,這一招對于一個愛美的女人,是非常有用的。
成漾潔總算漸漸止住了哭聲,她不哭了,吳政委終于可以開展工作了。
在張護士“安慰”成漾潔的同時,吳政委去找了黃老軍醫,客客氣氣地征詢意見:“黃老,您真的要遣返她回去啊?”
黃老“哼”了一聲:“老頭子我還想多活幾年!不想和攪事兒精共事!”
吳政委:“……”
后來也不知道他怎么勸的,總之最后黃老松口了。
與此同時,護士站那邊也在小聲的議論:“這個女醫生太傲了吧!她以為就她一個人是醫科大學畢業的高材生么?咱們杜醫生崔醫生誰不是了!”
“一來就要搞特殊,嘖嘖,別不是個關系戶塞到咱們海島上來的吧?”
“那不至于吧,士兵們以入伍咱們海島為榮,但是醫生護士可不是吧?有些關系的,還不跑的遠遠的?”
“額,忘了還有黃老在咱們這兒了?保不齊也是為了黃老來的呢!”
“那她注定失望了,黃老已經收了葉舒為徒了!”
“你們說,吳政委和她談,會是什么結果?”
“不知道,既然要談,肯定是不趕人走了。”
“不會最后還要黃老和霍團長給她道歉吧?”
……
成漾潔還真的提了這樣的要求,吳政委早就料準了她一個女同志的心思,當即說道:
“成同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