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來娣見他真的不配合,蹙了蹙眉。
暗想,要是他酒精不過敏,她就不整這么麻煩了,直接讓他多喝兩杯,喝醉了,啥事兒都能辦了!
趙興揚突然又掀開被子,惡狠狠地瞪著她:“你別想著等我睡著了給我扎針!我告訴你,我不會答應你的!”
朱來娣最后也沒有說動趙興揚。
這一夜,趙興揚睡的并不熟,一直都是半夢半醒的狀態,就是怕朱來娣這個瘋女人真的會半夜趁著他睡覺給他扎針。
半夢半醒間,他忽然聽見了一陣抽泣的聲音,他渾身一個激靈,醒了。
他們住的是營區的宿舍,一個房間靠兩邊都做了大通鋪,擠一擠,一個房間能睡十幾二十個人。
但眼下,這宿舍房間里只有趙興揚和朱來娣兩個人。
兩人睡的是同一個大通鋪,只是分睡兩頭,中間隔了個大銀河。
所以,朱來娣在哭嗎?
趙興揚認識的朱來娣一向很堅韌,好像從來沒見她怕過什么,更加沒見她示弱過哭過。
眼下驟然聽見她壓抑著聲音,低低地哭,他心里頭一時間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
他郁悶地踹了踹被子,道:“沒必要吧?你要是實在覺得委屈,我們就離婚,我負責給你找一個好人,讓你絕對不會所嫁非人!”
然而他的話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斷斷續續啜泣的聲音還在。
趙興揚聽得心里莫名一陣煩躁,他坐了起來。
朱來娣正好睡在窗口下,他借著從窗戶口投射進來的月光,看清了她此時的樣子。
她確實在哭,卻是在睡夢中哭。
她壓抑著自己,皺緊了眉頭,偷偷的哭。
趙興揚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鈍疼的厲害。
也是到此時此刻,他才恍然反省,自己好像根本就沒了解過她。
他想把她喊醒,想讓她別哭了,可是話到嘴邊又打住了。
因為他突然不知道,把她喊醒了,自己該說什么。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樣的心理,他把自己的鋪蓋卷拖到了她這邊,和她的挨著,然后,躺下。
朱來娣的哭聲漸漸止住了,但是人睡的并不安穩,她緊緊裹著被子,蜷縮成一團。
褪去了白天的堅韌頑強,此時的她看上去格外的弱小,叫人忍不住的心疼可憐。
看著這樣的她,趙興揚忽然就明白了,她想要一個孩子,可能真的就只是單純的想要一個孩子,可以陪伴她,可以讓她不這么無助可憐。
他心里悶悶的疼,也終于意識到,好像自己對她一點也不了解。
他翻來覆去睡不著,過了會兒起來,手摸進她被窩里,發現她的鹽水瓶里的水都涼了,于是給她重新換了熱水,又給她塞回了被窩里。
第二天醒來,朱來娣看到他睡在自己的邊上,不由的十分詫異。
趙興揚對上她疑惑的眼神,面無表情,說道:“你昨天晚上喊冷,讓我睡過來的,我還幫你換了熱鹽水瓶,你沒印象了?”
朱來娣當然沒有。
趙興揚扯謊扯的理直氣壯:“你睡的跟個死豬一樣,算了,我就當做回好事了,不跟你計較了!”
朱來娣沒吭聲,視線落到桌上擺著的已經涼透了的鹿肉鹿血上頭,面色有些為難了。
她昨天晚上做這事兒,也是一鼓作氣的。
現在泄了氣,一晚上過去,她也想開了一些,再面對這東西,她也后知后覺地臊了起來。
說到底,她性格再堅韌,也是一個女人啊!
趙興揚觀察著她的表情,此時突然問道:“你哪兒弄來的這些東西?”
朱來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