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這邊不平靜,駙馬府的幾人也是長夜無眠。
楊嬤嬤對著還在看書的長公主,輕聲道,“公主,時辰不早了,早些安歇吧!”
“我還不困。”
楊嬤嬤聽了,看長公主精神頭確實還不錯,也就沒再多說什么,只是走到她身后,開始給她輕輕捶著肩膀。
屋內靜謐,自在。
過了一會兒,長公主將手里的書合上,就在楊嬤嬤以為她是累了的時候,聽長公主開口,“二小姐可是真的傷的很重嗎?”
楊嬤嬤聽言,沒有隱瞞如實道,“傷到胸口處,傷勢確實不輕,這次阮氏倒是沒裝腔作勢,也沒夸大其詞。”
“是嗎?”
“嗯!不過,侯府那邊已為二小姐請了太醫,并也讓管家過來探望過了,并未不聞不問。公主就無需為她們費心了。”
雖然二小姐并未做過對不起公主的事。但,她是從阮氏肚子里出來的。就這一點,在楊嬤嬤看來,她就已不值得公主對她好。
都說有其母必有其女,雖然現在蘇云看著還不像是個壞的,可誰知道以后會怎么樣?就如曾經的蘇言一樣。
當年看著她在公主面前那乖順的樣子,誰能想到讓她后來竟然會那樣傷公主的心。
想到蘇言,楊嬤嬤就恨的壓根直發癢。
“沒想到二小姐為了蘇言這個姐姐,倒是挺豁的出去的。”長公主淡淡說道,一句話似評論,更似局外人。
楊嬤嬤聽了,忍不住輕哼一聲,“在老奴看來,二小姐這般豁的出去,也許不是因為呆呆是蘇言的兒子,而是因為呆呆是侯府的小公子。她做這些,根本不為蘇言,存粹是為侯府罷了。”
長公主扯了扯嘴角,“也許吧!”
“或許是老奴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人心難測,不到最后誰又能說的了呢!”
長公主點點頭,帶著一絲悵然道,“你說的不錯!自古最為復雜莫過于人心了。不過……”
長公主頓了頓,靜默良久,幽幽開口,“侯府小公子被挾持,蘇云受重傷,都未看到蘇言現身。你說,她是不是已經不在人世了?”
“應該已經死了吧!”楊嬤嬤難掩憤然道,“不過她是死是活都與我們再無關系了,公主又何必對一個恩將仇報的人掛懷。”
“是呀!再無關系了。”長公主說著垂眸,其實她又何嘗愿意去掛念。只是……
夢里幾多回憶,每每總是想到蘇言尚在襁褓時,躺在她懷里,對她笑的純真又可人的小模樣。
對蘇言,長公主是真的曾拿她當做自己的親身骨肉。所以,對蘇言,她是真傷心,卻也抑制不住總是想念。
那種感覺,那種心情,太復雜,復雜到長公主自己也說不清楚。
另一邊……
臉色蒼白,帶著病氣,滿是虛弱的蘇云,看著床前的蘇元杰和阮氏,低低弱弱道,“我當時只是不想看到呆呆出事才沖過去的,其他的,我沒想過。”
阮氏聽了,抬手撫了撫她發白的臉,看著她那秀麗的眉眼,滿是溫柔道,“我兒是個善良的,我們都知道。”
蘇元杰點頭,看著蘇云,眼里是疼惜,更是滿意。
在他看來,不管蘇云沖上去救呆呆是怎么想的,她這好名聲都是掙到了,把駙馬府和侯府的關系也拉近了。
以后靠著這些,她為自己掙到一門好親事,應該不是問題。
對此,蘇元杰分外滿意,感覺他蘇元杰在京城重新展露頭角的時機又到了。
“爹爹,娘,姐姐呢?姐姐來了嗎?”蘇云虛弱問道。
阮氏看看蘇元杰,對著蘇云搖搖頭,“她沒來。”
聞言,蘇云垂眸,發生這么多事兒,她姐姐都沒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