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夜靜依然,心卻不寧。
元氏看著空空的床榻,坐立難安!
柳邧定是生她的氣了,才會都這個點了還沒回屋里來睡。
柳母躺在床上,睡的也相當不踏實,睡夢中,不斷有個娃子趾高氣揚的喊她大侄女,還讓她行跪拜大禮,委屈的柳母在夢里都嚶嚶直哭。
而蘇言此時一動不動的坐在柳家大門外的石墩子上,仰頭望著天,好似在欣賞那漫天星辰,許久眼睛都沒眨一下。
讓人直懷疑,她是不是睜著眼睛睡著了。
咔嚓,咔嚓!
腳落在樹枝上,樹枝被踩斷的聲音入耳,蘇言眼簾動了動,隨著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朝著聲音處轉過頭去。
“姐夫!”
夜色中這陡然的一聲,看到突然跳出來的人影,嚇的柳邧一個哆嗦。
待借著月光看清眼前人是蘇言,柳邧心撲通撲通跳著,沉著臉道,“你,你大半夜的不睡覺杵在這里做什么?”
“平日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姐夫作甚這么害怕呀!”
聽言,柳邧嘴巴微抿,瞅一眼蘇言。這人,眼睛忒賊!
這么黑的天,她都能看出他因做了虧心事才一驚一乍的。
看出個屁!
她只是隨口一說而已。
“你,你在這里做什么?”柳邧再次問道。
一個女子大半夜不睡覺蹲門口,柳邧從未見過,實在疑惑。
“今日向人揮板磚,做了惡,心里忐忑睡不著,特到外面來反省。”蘇言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省得大半夜的還在這里聽柳邧向她說教。
柳邧卻是一點沒聽出蘇言在胡說,反對她的話信以為真。
做了這種事兒,他一男子尚且忐忑的難以入睡,蘇言一弱女子,比他更加心慌也是自然的。
柳邧自顧這樣想著,看著蘇言,眼神罕見的染上親切,“看來表妹也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表妹知道反省,也屬難得。”
“姐夫看人看的真準,我確實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說完,順嘴問一句,“這么晚了,姐夫這是要去哪里呀?”
“我……”柳邧停頓一下,伸手整理一下衣襟,正氣凜然道,“我去官府向官老爺自首。”
蘇言……
“既然表妹也有悔過之心。那么,就隨我一起去吧!把事情原委都交代了,由官老爺發落!這樣我們也算是改過自新,重新做人了。”
說這話時,聽柳邧語氣有種掩飾不住的輕快之感,好似他不是去官府自首的,而是去旅游勝地放松的。
“表妹,走吧!”
蘇言聽了,卻是重新在石墩上坐了下來。
柳邧這是邀她一起去坐牢,她可沒興致去。
看蘇言又坐了下去,柳邧皺眉,“表妹,去官府的路可是不近,我們還是早些去的好。”
蘇言看柳邧一眼,他這是坐牢還要趕個早嗎?
可她,過去就算是樓下超市搞活動領雞蛋她都沒趕早領過。若是坐牢趕早,脫胎換骨都不可能。
“表妹……”
“姐夫見了官老爺準備怎么說?”
“自然是實話實說。”
蘇言聽了,看著他道,“就說在找媳婦兒的途中,半路遇到劫匪差點被搶,然后你一時氣不過,就反過來把他給打傷了嗎?”
這話,柳邧聽著實在是刺耳。
“這是事實,我也無可辯駁,自是如實交代。不過,打傷他的可不止是我,而是我們倆。”柳邧很是實事求是的糾正道。
蘇言眉頭挑了挑,隨著道,“你如實的交代之后,官老爺定然會派人尋那個劫匪。等把那個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