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個小時后,沈清梅又說道:“這些都是徐瑤讓我不能給你說的,說你和李藝挺好的。徐瑤第一次見到李藝,就知道李藝也喜歡你,覺得你現在虧欠李藝也挺多的,叫我不要打擾你。
今年約你這么多次,但我估計我都沒有勇氣給你說。但現在,我不得不提前給你說,我怕你們之間的誤會又要增加。因為她姑姑來昆明了,我想她會來找你。今天,哪怕是罵我也好,徐瑤從此不再理我也罷,至少我心里好受一點,就當我自私吧。”
我也沒有說話,滿肚子的氣讓我再也吃不下去任何東西?,F在,我知道為何孩子都這么大了,徐瑤還留在昆明,她已經沒有父母可以依靠了,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就是她最后的希望。
又喝完兩瓶啤酒后,我感覺自己越來越清醒了。我去吧臺結了賬,我們離開了飯店。淚水流進嘴里,咸咸的,它像不要錢一樣地流,我竟忘了我是個男人。
我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對徐瑤,我也不知道徐瑤現在怎么樣,但記得她孤零零地坐在沙發上的樣子,那時她充滿無助的眼神。而當時的我,還在埋怨她離開我。
這一切,我想,是我們沒有緣分,這是命運的捉弄。如果當初她告訴我這一切,如果她媽媽在臨終前不說那些話,如果我在徐瑤提出分手后,第一時間便去找她,而不是三天后,結局會不會不一樣?我不知道。
但一切都沒有如果。叫了代駕,我回到住處,江雪已經睡了。我進屋便坐在沙發上,滿腦子都是悔恨。我恨自己的不干脆,恨自己沒努力掙錢,我恨謝雨的多情,我恨徐瑤她媽,但這一切有意義嗎?不知道什么時候,在酒精的麻醉下,我還是睡著了。
“哥,哥,哥……”我在江雪的叫喊聲中醒來,朦朧地看著焦急叫喊著我的江雪。
“你怎么在沙發上就睡著了?”
“幾點了?”
“七點半了?!蔽移鹕砀杏X頭很疼,坐在沙發上,給江雪說了沒事后,我便去洗漱間上了廁所,然后昏昏沉沉地來到公司。安排好生產后,我坐在崗位上發呆。
這時,唐佳琪找了過來,表示她做不完了,讓我幫忙。她發給我的是一家房地產的公交站牌廣告,但我看著唐佳琪給我的內容,又一次發呆。一個小時后,我遲遲找不到靈感,無從下手。
我搖了搖頭,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字——錢。
我要做好工作,在心里默念無數次后,不管質量,我終于做好了幾張??头笠膫€不同版面,下班后,我依然沒有走,我要做完剩下的幾個版面。進入狀態后,我忘了時間,忘了李藝。
電話鈴聲將我從忘我的狀態中拉了回來,我看是李藝打來的。不知道為什么,這原本是一件很好的事,說明此刻的我是有人關心的,有人愛的。但那拿起電話的手是那么沉重。電話接通,便聽到:“你在干嘛呢?”
“加班呢?!?
“你們有這么忙嗎?”
“設計忙不過來,我正在趕。吃飯沒?”
“吃了,要我給你送來嗎?”
“不用了,馬上就好?!?
“行吧,那不打擾你了,忙完趕緊回來吃飯?!睊炝穗娫捄?,我又魂不守舍。
又過了大約一個小時,我終于弄好了所有版面。我將它保存好后,看看時間,已經10點多了。我關了燈,回到住處。江雪在她的房里,我沒有打擾她,進了我的房間便睡了。
第二日,我將設計好的文件發給唐佳琪。吳峰叫我和他出去,看看王文博剛談下的廣告位,準備安裝電子顯示屏。這是我們公司第一次接觸傳媒類廣告位。
途中,吳峰告訴我,現在公司負債已經有一百萬。聽到這個數字,我不由得心里一驚。但看著吳峰的表情,一點也沒有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