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媽之后又被叫去做了一次筆錄。晚上8點多，派出所做出了決定，確定江曉明違法的事實，相關處罰決定叫我回去等通知。

我聽后，感覺心中的氣舒暢了不少。我和老媽、江雪出了派出所，我看到李藝和一眾人站在那里。當下，許明瑞便來到我面前說道：“這都已經過去了，但在江曉明的事上，你看看你能不能諒解。你要什么條件都可以提。”

“哼，他做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諒解？等著吧。”我很氣惱地說道。

這時李藝也來到我面前，看著她那紅紅的眼圈，我竟然沒有一點想看她的心思。

“楊霖，阿姨，對不起，但能不能……”

“李藝，不是阿姨狠心，這事是楊霖做的不對，但你沒有給我們一點緩和的余地。其他的不說了，我們還要回家。”

老媽打斷了李藝的話。我知道，老媽怕我又心軟，答應李藝。就算那事是我的錯，老媽也不會再接受李藝了。我還想說點什么，但老媽拉著我便走了。

上了車，我啟動了車子，走出了鎮子。我想起江曉明的所作所為，方才舒暢的心里又堵得慌。當初他讓我進了拘留所15天，隨后又在便利店上和金從飛做的那些事……

我咬著牙走了好一會兒，才給老媽說道：“媽，那些照片有一部分是用電腦合成的，但和徐瑤在醫院的是真的。徐瑤的父母都死了，除了3號晚上送徐瑤去醫院，其他的事李藝知道，但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李藝的事。”說完，我還是不爭氣地哭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老媽才說：“媽相信你，不要哭了。這世界本來就是充滿爾虞我詐，老實人都沒好的歸屬。你就是心太軟了，認命吧。要沉住氣，好好地開車回去吧。”

不管什么時候，相信我們的永遠都是自己的父母。但想著老媽被別人扇了一耳光，我心里就像放在刀尖上來回蹭，痛到極致。更痛恨的是現在什么也做不了。如果是別人，我去打她一頓；但那是魏素梅，我能去打她一個長輩嗎？那還是李藝的繼母。說到底，現在他們才是一家人。

但那高高堆著的現金和魏素梅那阿諛奉承的嘴臉，還有許明瑞的挑釁，只恨自己的無能。肚子里像用空壓機打了三天三夜的氣，撐得我難受。

大約走了一個小時，我們都沒有說話。我漸漸地平靜了下來，我知道現在不能分心，老媽和江雪還在車上。我想就這樣將老媽送回家。看著老媽，我心中的氣又升了起來，我慢慢地駕駛著車子。

沿著導航的路在黑夜中行駛著，之前沒有走過這條路，但這條路是最近的一條。我知道這雖然是兩個地點之間最近的路線，但那以后再也不會走這條路了，哪怕它是最近的。

不知道走了多遠，晚上11點，到了一處有很多建筑的地方，這里應該是一個鎮子。我將車子停在路邊的停車位上，轉身給老媽說：“媽，我們吃點東西再走吧。”

“嗯，江雪肯定很餓了。吃點吧。”

“干媽，我不餓。”

找到一家小吃店，已經快要打烊了。我們要了三碗米線，在這個原本應該高興的日子，我們卻吃了一份最苦澀的米線。我想，這時候就算給我一碗128元的過橋米線，也改變不了我的心情。

“我們就在這里休息還是回去？”我問老媽。

“休息吧，晚上開車也不安全。”

吃完米線后，我們找了一家旅店，開了兩間客房。將老媽和江雪安頓后，我躺在床上，哪里睡得著？心里的撕扯還在折磨著我。我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在床上掙扎著，悔恨著，我想著我和李藝的點點滴滴，從平日的聚餐、林夕開業、洛一涵的電影票，再到后來的歡樂城……。

那些畫面一幕一幕地在腦海里劃過。但自己呢？剛開始收留徐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