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將軍,府主云滿樓大軍潰敗,已帶云家逃離,不見援軍!”
“虞城告破,太子在您的安排下離去。”
“渡生庵在巫族圣長現(xiàn)身后,無半分回應,代柔師太并未現(xiàn)身,洞天之中正收拾細軟?!?
“元帥畢師虎援兵到了中途,退去!”
“......”
李天月的血衣大軍殺入了巫族,這三十二萬從東境跟著她來到巫族戰(zhàn)場的仙兵在隨她廝殺。
這支大軍身著紅衣,似一支利劍,惡狠狠地殺入了刺入了巫族形成的黑潮大軍。他們一往無前,他們?nèi)f人的法陣在李天月的帶領下,形成了四只神獸,在戰(zhàn)場上肆虐。
可再鋒利的劍,也有疲軟的時候。
李天月騎著從北境送來的九頭鬼獅,手持雙劍在法陣中的最前方,她是整個血衣大軍的劍尖。一個個不好的消息落入耳中,李天月面無表情,只是瞥向戰(zhàn)場遠方虞城。
那是他們西境御巫大軍的主城。
她在這鎮(zhèn)守了多年,可這座以往堅不可摧的城池,在那株踏過戰(zhàn)線的巨樹和其上的那些巫族尊長面前,就像是一個再可笑不過的玩具。
此一生大大小小的戰(zhàn)役,李天月從未見過這般絕境。巫族打破陳規(guī),合體圣長出手,不顧天譴,那云空天火落下,人命比紙薄。
忽而,李天月猛然昂首,在那云空中,她窺見了三道可怖的氣息。
她身上的靈位亮起。
......
云空中,三道身影踏空而行,無不對地面那支如血一般的大軍側目。人族在潰逃,只有那支軍隊長驅直入,可撕裂了巫族大軍的同時,也陷入了巫族的合圍。
他們?nèi)巳縼碜杂谏聒B圖騰,火紅色的衣袍上金鳥吐焰,為首者青年貌。
尊長淮凡兒雙手攏于袖中,那細長雙眼俯瞰地面大軍中那黑盔血袍的白發(fā)女子,眼神中閃過一絲敬色與不忍,“血衣將軍李天月,屠夫。死在這里,未免太可惜了些?!?
左右二人神色各異,卻都有些遺憾。
兩軍交戰(zhàn)的時候,恨不得將李天月五馬分尸。可真到了動手的時候,反倒是動起了惜才和憐憫之心。
同時也有一些后怕。
“你們看那邊?!币幻痖L指向了戰(zhàn)場左右兩方,可見雜亂,仍有一些人族修士駕馭靈舟停留,默默逃離。與如今血衣大軍殺入巫族中央的戰(zhàn)場,戰(zhàn)場之外的地方留有修士法力,像是兩個小點。
巫族大軍形成的黑色浪潮中,就像是有人在落墨,要書寫一個‘三’字。卻只有中央那一橫畫了出去,殺入了巫族大軍之中,上下兩橫,卻落下筆墨,怎也沒有畫出,反倒是朝著相反的方向逃去。
淮凡兒大驚失色,“那是青皇朝大軍留下的痕跡。在我們大軍殺入大虞的時候,李天月就做好了應戰(zhàn)的準備。李天月準備帶著血衣大軍分割戰(zhàn)場,另外兩支大軍則是要形成合圍,徹底困殺我們的族人??上麄儧]想到,這一戰(zhàn)不是我們犯傻,我們打破了陳規(guī)。”
言至于此,淮凡兒后背發(fā)涼,他們行動果決,若是這一戰(zhàn)沒有涅盤圣長助力,他不敢想象會有什么后果。
也好在,他們...逃了。
“也就是說,她被拋棄了,即便是感受到了我們圣長的氣息,她仍然在執(zhí)行命令,而大虞州府的渡生庵、府主云滿樓和元帥畢師虎,全都惜命。原本若是他們按照計劃,至少還有阻攔我們的機會,孤注一擲?!?
淮凡兒嘆息道:“可惜,渡生庵的代柔師太惜命。云滿樓和那畢師虎深明大勢已去,逃生了去。否則,還真有一戰(zhàn)之機,李天月也不至于如此孤立無援,陷入了我等合圍。此戰(zhàn)敗,非戰(zhàn)之罪......”
可話音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