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軍。”

以李云兵為首的青云府之人，正冰冷的凝視著畢師虎。可畢師虎到頭來，只是低吼著扶著靈舟上的欄桿，低吼著說出了這兩個字。

畢師虎脖間青筋暴起，葛力脾氣暴躁，不甘道：“元帥，就這么算了嘛？這是我們的戰功，是我們的仙兵喪命，好不容易得來的戰功！”

“我們三軍損失八千余人，需要戰利品，不然他們...”

葛力的面部肌肉和牙齒都在打顫，這支巫族部落，已經在大虞州府、天南劫掠了大量的城池和一些小宗門，他們身上有大量的戰利品。其中還有一件東西，就連他葛力都覬覦已久，曾經在一個宗門手上，他礙于身份不能去拿，好不容易他能名正言順通過戰利品得到，卻被青云人截了胡！

“元帥，青云府欺人太甚，姜承歡欺人太甚，我...”

葛力話音未畢，只覺身周一股巨力將他蕩開，茫然坐在地上，望著畢師虎。

“清醒了嗎？”畢師虎環顧一圈，尤其在自稱‘姜承歡’之人的臉上凝視許久，他聽說過這個人，數百年來青云府除了一個李氏，還有姜家。

姜承歡此人，驅趕過青云府的巫族，甚至能在青云乃李氏一言堂的情況下，與李氏相安無事，甚至得了一府主位，與李氏共治青云府。李氏李大龍從不管青云府之事，姜承歡才是青云府名正言順的府主。

青云府于姜承歡治下，可謂是蒸蒸日上。傳聞此人無論是軍事、治理、謀略，皆是上上之才，青云府也并非無災禍和外敵，也有覬覦者，可到頭來都要面對姜承歡，這個人的一生伴隨著一樣東西——陰謀。

沒有人愿意去招惹姜承歡，即便是煉虛。姜承歡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沒有任何底線。

傳聞中姜承歡為了統治家族，為了治理曾經的大樂州府所做過的事，畢師虎都難以啟齒。

“元帥！”葛力仍然不甘。

“走。”畢師虎長吐出一口氣，最后忌憚地看了眼姜承歡，在憤怒之后，他剛剛抓住欄桿的手在顫抖，轉過身去，“他怎么會去理李家的事，怎么會？而且，他身上的氣息...煉虛！”

......

“喲，走了？逃兵就是逃兵，裝什么百勝之軍呢？”

酒瘋子手舞足蹈，乃至露出半塊屁股朝畢師虎大軍拍著，可惜畢師虎一方怒氣沖沖，卻不來打他，令他大失所望。口干舌燥地摘下酒葫蘆喝了一口酒，嘆出一口酒氣，“從武皇前輩口里學來的騷話，還沒發出一成功力，哎。”

青云府眾人嗤笑一聲，旋即也不管離去的畢師虎大軍，便開始打掃戰場，清點戰利品。倒也沒欣喜，也無失望，只是默不作聲地收尸，青云軍一代代都是傳承著當年和巫族大戰后的勇武，幾百年來雖然少有戰端，卻從未停止訓練和修行，青云府大半的賦稅都用在訓練上。

李云兵凝視著畢師虎離去的部隊，呢喃一聲，“逃了，倒是有點意思。可是你逃得了多少次？讓我看看你的底線在哪。”

李云兵頭上白發斑駁。

再看一眼地面戰場，他思索了一下，“酒瘋子，帶上人，畢師虎的人走得匆忙，就連自己人的尸首都不敢收。我們幫幫他，收尸。”

“還幫他們收尸？他們也配？”

酒瘋子一瞪眼，可神情很快便舒緩過來。

只聽耳邊傳音，“扒掉畢師虎大軍軍人的衣服，用你的術法，拆掉他們的骨頭和血肉，以泥土充實他們的人皮。他們應該還有活人，給他們治好傷，在他們身上刻上虎狼之師的徽記，挖掉他們的雙眼，讓他們目不能視，喚來蛇鼠牽引他們的尸體回去畢師虎的軍營。”

“夢魔前輩。”

隨著李云兵一聲呼喚，云空中老嫗目光發亮，“大人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