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朗州府,亙古仙宗,后山。
可見一位仙風道骨的老頭兒,正彎著腰,刨著土,打開掩藏在地底的法陣,一枚枚納戒往胸口里塞。
藍祖咬牙切齒,“壞了壞了,沖著我的道來的,人皇修的因果,真種下了大因,便再也逃不掉。”
老頭子絮絮叨叨。
“早說了不要逞能,這一大把年紀白活。”
“不對,也不是人皇,逆天的東西不服軟,早沒力氣算計我,我也沒做過惡,他也不會臨死前整我,況且我和他是也算得上是一伙的。莫非是麟舊?他自身難保,到底是哪個老東西算計到我頭上?”
“我還沒對大帝動手,反倒是被先手下了套,也待度過這場大劫再說,至于宗門,小端木自有法子應付。”
仙風道骨的老家伙抹了把頭上的汗,滿臉的狼狽,“還有李氏,路過的時候順手瞧瞧,可惜了那幾個孩子,希望他們還能...嗯?”
一個包袱剛扛在肩膀上,藍祖也才直起腰轉過身去。
便見青云府烏云雷電凝聚之處,升起了一片火燒云。
而后一株參天大樹,拔地而起百丈高。
充滿生機的紅光乍現,讓青云府漆黑的云空更鮮艷。
仙宗里的弟子云空防備,飛劍四處,接連驚呼。
“是大能氣息,青云府那出了大能!”
“出了大能又如何,聽說是傳說中的雨伯到了青云府,施雨的神。”
“那神能被殺死嗎?不也是修仙者,比我們境界高罷了。”
“應該...不能吧?”
“......”
這些弟子們沒有發現,后山的老祖打算跑路,狼狽的老頭兒和他們一樣望著青云府的異樣,也因此戰而輾轉于逃跑、留下之間。
老頭活了很久,或是惜命,或是經歷過太多事。
“鐺啷。”
藍祖背著的麻布包袱摔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在幾乎能摧毀一座州府的烏云和火燒云遠方,他陷入了許久的沉思,袖子里的手不斷掐算著。
“神能不能殺死...”
“能。”
“李氏尚且不懼,本祖何懼之有?”
藍祖一甩袖子,瀟灑背過身去,走了九十九步,一下子皺起眉頭,連忙回過頭去,彎腰把包袱撿起來,“李氏打輸了再逃,也來得及。”
......
雷火魔窟中。
躲藏了多年的一點圣僧終于現身,他領鴻樓修士,收拾行囊,盡皆望著云空大能氣息翻云覆雨。
一旁。
鴻樓眾人心事重重,他們擺脫了道種,被李氏所救。雖然在雷火魔窟中茍活,連修行都不敢,可到底是能有一條活路,受李氏庇護。
可如今李氏遭了殃,一點圣僧竟是要帶著他們離開。
其中也不乏有些作惡多端的,也瞥了眼一點圣僧的背影,惡狠狠朝地面吐了口唾沫,好死不如賴活著也就算了,繼續亡命天涯也罷,最后那么點清譽和人性道德都丟在了青云府。
“圣僧。”
曾經在鴻樓途中,遭遇李氏埋伏得以逃跑的宮中妃子紀妃,正黛眉緊蹙,思索了許久,咬緊牙根道:“當真要背棄李氏?若不是李氏,我現在仍要為旻天歌所用。”
“在旻天歌麾下,我做過許多事,偷取情報,替他殺人,乃至是去出賣肉體侍奉權貴。到了青云府,我藏在雷火魔窟中,魔窟里不透光,全是魔頭,可我過得舒心。”
隨著紀妃話音響起,一點圣僧眼神中終于有了波瀾。
眾多鴻樓修士咬著牙,他們都是千年、萬年的老狐貍,怎不知一點圣僧的打算?說到底,還是希望多出雨伯這神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