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清病了。
仙童說的,這位天資卓越的小神童,好像怎么都長不大。從李耀清的煉丹之處出去的時候還小臉認真,跑出去之后慌了神,李氏老一輩人修行之地都跑了一遍,又哭又喊。
他不慌也不成,從‘籠中鳥’脫困而出就跟在藥師的身邊,藥師有時候很兇,可他受傷了,藥師一定會滿臉責備地幫他療傷,好東西都會喂給他,行走江湖很多年,在他心里藥師是慈母。
藥師每天煉丹,在外對敵的時候站在藥師身前,就有了心安。青云府人人都說,有藥師在就有了神明庇護,神明福澤了整個青云府,仙童知道每次出丹時丹藥落在瓶子里的聲音就像青云人吆喝的歡喜聲。
可整個青云府很少有人知道,神明一樣的藥師渾身都是病,會迷路、不修邊幅,到現在仙人纏身。仙童想到了丹爐里的丹藥,藥師就是丹藥,供養著整個青云府,他生怕藥師像丹藥一樣化掉。
這一跑跑遍了青云府。
過了三日,仙童抑制住心里的驚惶,洗干凈了臉,用道法清凈了臉上的狼狽,沒事兒人一樣回到了茅廬下,藥師又在打盹兒,他又開始扇爐火。
......
李耀清醒來的時候,茅廬外全是面色沉重的人。
她頓時什么都明白了,埋怨看向了仙童,仙童朝她吐了吐舌頭。
李耀鐵走到李耀清的躺椅旁,一下子蹲了下來,也沒和往常一樣見面就和李耀清吵架,從納戒里掏出了悟道金章,放在了躺椅上,思索一陣后,納戒里一陣鼓搗,擺在李耀清旁邊,全是寶貝。
“你干嘛?”李耀清臉一黑。
老三這模樣,快讓她把這輩子的事兒全想了一遍,一想就想到了自個兒的墳頭上。
“姐。”李耀鐵和聲道:“我以后不跟你爭了,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李耀清的臉更黑,怒視仙童,“你跟他們都說什么了?”
仙童脖子一僵,繼續管他的爐子。
也沒說什么,只是到處哭喊著說藥師被仙人上了身,不想看到藥師變成趙氏老祖和看門犬那種怪物。
“姐,仙童說你身上有仙,紅塵仙到了你面前就跪了...”
李耀鐵的聲音越來越低。
“他中了紅塵仙的幻術。”李耀清毫不猶豫說了一聲,看向了邊兒上家族的門客,還有眾多青云府高手,揮揮手,“你們先回去,我現在好好的,真有事兒的時候不會瞞著你們。”
這一揮手,眾人也沒走,青云府這一輩輩人沒分什么你我,平日里偶爾會有一些算計,真到了出大事兒的時候,腦袋里蹭一下就想起了很多事兒,比如誰給誰擋過刀,誰重傷的時候被誰喂了一口丹。
眼見眾人不走,李耀清深吸了口氣,“我身上有仙,成了吧?”
“這...”李耀鐵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腦瓜子錚亮。
望著一道道擔憂的目光,李耀清搖頭嘆息了一聲,“很多年前祂就醒了,至少我感覺祂醒了,直到前些日子祂第一次開口說話,祂是我身體里的力量本源。”
“神術。”
李耀鐵腦海一空,《天譴草木神術》這道法門從《千草經》而來,很多很多年前二姐就修成了這門法。那時家族全然為忽如其來的機緣歡喜,二姐的身體里長了一棵小草。
“二姐,把祂挖出來!”李耀鐵咬著牙。
“然后呢?淪為廢人?”
李耀清平靜道:“我身上除了藥術、丹術,一切都是祂給的,我比你們任何人都清楚把祂剝離出來的后果,祂也需要我。”
“需要你?”李耀鐵愣了一下。
“《千草經》傳了一代代,練成神術者少之又少。此外金丹是一道大坎兒,你忘了我的元嬰有多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