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分的艷羨。
他羨慕李氏老祖這種毫無顧忌的拒絕,羨慕李氏老祖沒有因衛(wèi)罡的大局觀而肆意廝殺,可以因?qū)食膽嵟h芒畢露。
可惜所有的艷羨,最終都留給了神識窺探之中劃破長空的槍鋒。
他望著如同遲暮老人一般的下屬們,一雙雙麻木的目光盯在了他的身上,他與魏沖的目光相視,聲音冰冷,“你說得對,這是我選的,我們一直都這樣...”
“和皇朝一起老去。”
......
太多太多人注視著這一切,劃破長空的槍,永不消亡的黑霧,依舊轉(zhuǎn)動的太極圖。
這位在帝都造次的李氏老祖就像是最技藝高超的舞者,滿城的廝殺聲和大能的波動就像是夕陽下最歇斯底里的歌聲,演奏著整個皇朝即將來臨的終章。
只可惜李氏老祖這位口吐污濁卻在帝都分外出塵的先生,永遠無法和他們坐在同一張酒桌上。
天宮金鑾殿中。
聞人仙儀一樣在觀望著外面的一切,修士匆匆而來。
“娘娘,聞人族長他...”
父親死亡的消息傳來,聞人仙儀竟是出奇地沒有憤怒,更多的是解脫和釋然!
也隨著這一聲稟報。
貴擺在殿堂之下的各方勢力修士,無不緊蹙眉頭,然后朝著金鑾殿上身披金縷鳳紋裳的聞人仙儀高呼一聲,“皇后娘娘壽與天齊,仙福永享!”
他們的頭更低了一些,朝著聞人仙儀叩拜。
他們看到了!
聞人家洞天福地已經(jīng)在大戰(zhàn)中破碎,在聞人意遠死后,李氏老祖瘋了一般擊殺著聞人家的修士,好在聞人家的修士很多很多,在衛(wèi)罡的拼死護衛(wèi)下,他們瘋狂朝著天宮的方向飛來。
近五百煉虛,沒有了聞人意遠,他們將會別無選擇,只能選擇效忠于聞人仙儀。而這些人,將來會成為合體,在這一刻,聞人仙儀才真正執(zhí)掌著整個聞人氏!
在心悅誠服的呼聲中,聞人仙儀在萬眾矚目中,走下了玉階,緩緩朝著人皇寢宮而去。
人皇的房門打開。
聞人仙儀瞧見了蒼老的人皇,人皇睜開渾濁的雙眼,望著在冰雪之中走來的皇后,他蒼老嘶啞的聲音響起。
“聞人仙儀啊聞人仙儀,你遠比我想的還要狠。”
聞人仙儀的腳步頓了頓。
人皇繼續(xù)道:“很久以前,李氏老祖就威脅過你,要滅聞人一族,這件事只有你知道。那時候開始,你就應(yīng)該讓聞人一族的洞天福地到天宮附近,可是你沒這么做。”
“從那時候開始,你就在計劃著殺死你的父親。”
聞人仙儀凝視著人皇的雙眼,輕聲細語,“他必須死,聞人家的一切都是他在掌控著,即便成為皇后,我也一直活在他的陰影之中。”
“皇朝從來不是我的,我知道即便我是皇后,天下人從來不會服我,因為我是一個女人。”
“父親只是將我當(dāng)成傀儡,可傀儡也有脫困的一天。”
“當(dāng)我見到李氏老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真正的機會到了!”
“我會成為最后的贏家。”
這一刻,就連人皇也不得不感到一股涼意。
他無法想象曾經(jīng)從聞人家送來的單純姑娘,怎么會變成如此這般模樣,他看到了一條條因果線。
從聞人仙儀和旻天歌合作喚起西境血月,一個駭人聽聞的計劃就開始產(chǎn)生。
血月開始侵吞西境。
原本只能通過‘皇后’這個身份,以各方勢力相互牽制的聞人仙儀,開始忌憚環(huán)伺在身邊的危險。而聞人仙儀從來都是聞人家的傀儡,‘裙擺下的家族’...聞人家的修士,怎么可能接受這樣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