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卉發白的臉色雪上加霜。
評論區說的全是實話。
她舍不得給封口費,一直以公司在走流程為由拖欠著。
難道是沒拿到錢,他們組團作妖?敲詐威脅?
而且她最近才談了幾個海外的商務合作,洋人最忌諱槍手代筆,一旦被發現,會被美協除名不說,還會撤銷簽證,永久拒絕入境,連她手上的一系列訂單和商務代言都會被全部喊停。
徐卉手都在抖。
傅若時忽然一個急剎車,徐卉手沒抓穩,手機都掉了。
“不好意思,”他淡淡一笑,“前面有個送外賣的,急剎了一下。”
徐卉慌慌張張撿起手機,在工作群回:【先把評論都刪掉,然后問一下會計,什么時候能給那幾個學生把錢打過去。】
評論刪的很快,幾分鐘就風平浪靜。
但徐卉但心里卻不平靜。
“若,若時,”徐卉咽了口唾沫,“我畫廊臨時有事,你在前面把我放下吧,我打車過去。”
傅若時頗為意外道,“不是吧,一桌人等著你呢,你處理完了再來唄?”
“不,不是,是很重要的情況,”徐卉訕笑著,“一時半會處理不完,哎呀,你在不就行了,你是主角。”
傅若時啊了一聲,“要不要幫忙?嚴不嚴重?”
“不,不嚴重,就是麻煩。”
“哦。真遺憾。”
傅若時減慢車速,緩緩靠邊,將徐卉留在了一處公交站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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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約。”傅若時將手伸出窗外,對她笑道,“拜拜,自己小心。”
徐卉擠出笑容,“你也是,再約。”
他關上車窗,剛才和煦的笑意瞬間消失。
什么楊教授,什么聚餐,全是騙她的。
黑粉網友是真的,料也是他花錢買下來的。
他料定她做賊心虛不敢去,隨便拿話詐她一下,就把她嚇的奪路而逃。
孬種。
傅若時不屑冷笑。
之前,劉振找到楊教授那幾個槍手學生之后,了解完情況,就請公關公司開始操作。
目的就是要讓徐卉和千卉美術館徹底聲名狼藉,不得翻身。
徐卉害他婚姻破裂,他就讓徐卉一輩子抬不起頭做人,為此,他不怕得罪徐卉背后那些買畫洗錢的黑心資本。
他給劉振發:【把錢打給那幾個學生,不要在網上爆id,不要跟徐卉有經濟往來,接下來等我指令】
【好的傅總,我去安排】
曾經,他也是這般有仇必報,快意恩仇,不怕魚死網破,只享受將獵物玩弄于鼓掌間,將他們置身于恐懼中的權力與掌控感。
但此刻,他感覺不到絲毫快樂,甚至覺得在自虐。
因為他一看見徐卉,就會想起溫禮濤慈祥的笑臉。
就會想起溫知夏那句:我對你到此為止,我厭惡你。
此刻,他從未覺得如此迷茫。
好像真的成了一只無腳的鳥,擁有了最寶貴的自由,卻不知道要飛去哪。
傅若時開著車,茫然地在傍晚的街頭行駛了很久,直到前方出現熟悉的地標。
醫大附院家屬宿舍。
這個點,她應該下班了吧。
仿佛忽然有了方向,他猶豫了片刻,往小區方向駛去。
溫知夏回到小區的時候,剛過七點。
天有些悶熱,剛下過小雨。
回來的時候,她沿路看見個跟溫禮濤差不多年紀的老爺爺在賣桃子,她覺得很親切,就多買了幾個,準備晚上回去拌酸奶吃。
剛走到樓下,她又看見了溫旭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