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就是丟。”
溫知夏懶得跟他多說,直接蒙在被子里,“我就是沒臉見人。”
“你......“
傅若時怒極反笑,“請問我是丑的見不得人,還是窮的見不得人?”
“你我身份懸殊,差距太大。”溫知夏淡淡道,“別人會說我是靠男人上位的,可我是憑本事吃飯的,我丟不起這個人。”
傅若時不服,“你管他們怎么說,說了又能把你怎么樣?誰給你穿小鞋,你告訴我,我只要一個電話就能讓他......”
“傅若時,”溫知夏掀開被子坐起來,“能不能別老一副你能只手遮天,為所欲為的樣子?你覺得這樣很酷?你覺得只言片語就能改變別人的命運,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傅若時:“……”
沒有人能把伶牙俐齒的傅若時說到詞窮。
但他確實是這樣認為的。
他童年就初嘗權力的滋味,幼兒園里,老師哄著他,同學圍著他,他想要什么,就有無數人爭著搶著要送最好的給他,他哪怕吃飯吃的比別人快,都能收獲無數熱切的贊揚。
他的教養讓他待人接物張弛有度,但在心里,他對這些人是鄙夷的,也是不屑的,因為他們跪舔拜服的是權力,是地位,是他出眾的相貌和顯赫的家世。
因此,他才這樣理所當然,覺得既然他們愿意捧愿意跪,就讓他們跪個夠。
直到他在電視上看見免費給貧民打官司的溫正茂夫妻,為了伸張正義送掉了性命。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這樣的人震撼。
然后,他又遇到了溫知夏。
原來這世上真有錢砸不軟的膝蓋,他不能不刻骨銘心。
“好好好,我不說了。”想到這,傅若時再次低頭服軟,“那我先走,你睡一會。”
溫知夏看他走,一言不發地縮回被子里。
傅若時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她一眼。
她整個人都裹在被子里,像個大繭,有點搞笑。
“出來吧別悶死了!”他皺著眉頭丟下一句,“醒了給我打電話!”
然而在離開病房的瞬間,傅若時瞬間收斂了片刻前的溫柔。
他的臉色變得陰沉,腳步也隨之加快。
今天這件事,遠遠沒有結束。
徐卉故意傷人,如果還被檢查出服用違禁藥品,那么從法律的角度講,她可能要坐牢。
傅若時思索著,但她是徐家獨女,徐氏一定會不遺余力保這個女兒。
那就牽涉到另一個問題:他這回正面掀桌收拾了徐卉,這將導致徐氏和傅氏的關系陷入僵局,包括之前傅徐簽訂的一系列的合作條約,都有可能擱淺甚至涼涼。
傅克明也肯定會找他算帳。
果不其然,傅若時剛到一樓,傅克明的電話就打來了。
這個圈子本質上就是信息共享圈,各路消息消息傳的跟火一樣快。
見他不接,傅克明的信息嗷嗷發:
【給我滾回來!】
【你闖這么大的禍?你有沒有考慮過后果!】
【你要還是個男人,就立刻回來見我!】
傅若時看著他發火,唇邊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他回【不要急嘛,別打擾我泡妞】
然后還發了一個很欠的狗頭表情。
傅克明年輕的時候就是出了名的鐵腕加暴脾氣,眼下他要干什么,傅若時在清楚不過,就是要執行家法。
要是在以前,天塌了他都不會回去自討苦吃。
但這一次,他必須回。
因為他要給溫知夏向徐家要一筆賠償。
溫知夏的受傷,溫禮